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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 双│
│ 136 ♀♀ 桃 红 满 天 下 ♂♂ 周 │
│ 期 ≈≈≈≈≈≈≈≈≈≈≈≈≈≈≈ 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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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２００２年１１月２９日出版 １９９７年９月５日创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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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美华人性别与性倾向研究会（ＣＳＳＳＭ）主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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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 期 目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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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新闻摘要】联合国报告：八年后中国千万人感染艾滋病
中国展开大规模艾滋病宣传
② 【说三道四】同性爱亚文化的建立
③ 【生命伦理】半个天堂的迷惑
④ 【信息天地】英国男同性恋卖淫现象概述
⑤ 【同人笔林】与艳少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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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摘要】
◇ 联合国爱之病联合规划署和世界卫生组织星期 二发表的《2002年
12月最新报告：艾滋病蔓延状况》警告说，中国、印度和印尼将是亚
洲艾滋病肆虐的三大国家。联合国官员警告：亚洲爱之病最泛滥的地
区是泰国、印度，下一个可能是中国，中国正处在艾滋病大面积爆发
的前夜。该报告预测，如不采取积极有效的措施，到了2010年，中国
ＨＩＶ感染者将超过1000万人。不过，中国卫生部一些官员认为有关
报导不可靠，另一些中国专家则认为报告存有偏见。
◇ 为了响应世界艾滋病日（12月1日），中国展开了一系列的艾滋病
宣传活动，希望教育民众了解艾滋病的危险，不过，专家警告说，中
国当局仍然做得不够，未能防止艾滋病广泛蔓延。BBC驻北京记者傅
东飞，在世界艾滋日，中国最终注意到所面临的威胁。在北京的人民
大会堂，中国当局展开了一项叫做“全国青少年心系红丝带爱心倡议
活动”，派遣学生到农村宣传如何预防艾滋病的信息。另外，中国当
局制作了一个关于艾滋病纪录片集，在全国的地方电视播出。
在不久以前，艾滋病仍被认为是外国人或吸毒者的疾病，中国官
方媒体绝少报导艾滋病的信息，中国政府现在的做法是一大进步。不
过，很多专家担忧中国当局的举措仍不足以防止这种流行病泛滥。农
村和一 些城市人口对艾滋病的感染和性质无知，造成艾滋病迅速蔓延。
预防艾滋病活动人士说，中国也许只有三至四年的时间把关于艾滋病
的信息带给13亿人民，任务十分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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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三道四】
◆ 同性爱亚文化的建立
杜 辉
一、现状：
我请大家思考一下：在现在的中国，一个同性恋者会遇到什么问
题？
这些问题可以归为两类：
一类是同性恋群体与主流文化交流不畅所致。比如，绝大多数同
性恋者像是个“地下工作者”，白天装着和同事、朋友们谈论着追异
性的感受，或者找各种理由解释自己没有异性朋友的原因。晚上回到
家，还要面对家人说同样的话。如果有一个同性朋友出现在自己的生
活中，他还要百般掩饰。
如果某个同性恋者建立了与另一个同性的长期关系，他／她们同
样面临很多现实的问题：是否住在一起、住房问题、和家人及周围人
如何解释、与一般朋友的交往、长期关系的经济及法律保障、如何处
理其中一方的外遇。而这里也许最重要的一点是能维持多长的时间？
还有，如何平衡主流文化与同性恋者的自我道德？
在中国，绝大多数同性恋者迫于压力，最终还是要进入异性婚姻
中去。这些人更是面临双重身份，如何处理私生活与家庭的关系都是
每一个已婚同性恋者的难题。
另一类是同性恋群体内部交流不足所致。
每一个人在没有任何社会约束和自我道德约束时，都愿意尝试与
更多的人发生性关系。同性恋者也同样。社会对同性恋者的约束几乎
没有；同性恋群体内也没有足够的交流，也不可能形成社区评判。在
这种情况下，每个人的性伴侣的多少，主要看这个人对性采取什么态
度。导致一些处于文化中心的同性恋者性伴更换过频，而长久关系更
难实现。性满足容易，情感满足难以实清b。
在同性恋者群体内部，“娘娘腔”的男同（CC，sissy）、双性恋
者、MB（男性性工作者）、老年同性恋者、虐恋（SM）同性恋者都被
边缘化了，更得不到文化的支持。
同性恋文化中也存在“等级制”，这种等级制很不利于个人幸福
的实现。不同交往场所所形成的同性恋子文化中，有着不同的“等级
制”：在酒吧里，有钱人、开放的人也许处于等级制的高端，而性工
作者一般处于低端。在互联网上，年轻是最大的资本，也许30岁以上
就会有被人当作老人的可能。
性行为的不同角色，也会作为等级制的材料。比如做"0"的男同就
有被人看不起的可能。
模型：
１、主流文化和亚文化的交流必须是双向的，才能达到和谐。如
果只有主流文化向亚文化的单向交流，亚文化的特殊需要不能表达，
亚文化中的个体会感到痛苦。
２、作为生活在文化中的个体，其价值观和道德不可能全由自己
建立。如果一个亚文化内部是不谐调的、交流不足的，其亚文化内部
的个体会感到茫然和不适。
解决：
以上这些矛盾如果不解决，作为同性恋者就会感到痛苦和不适。
而且，这不仅仅是同性恋者自已的痛苦，它也会影响到其异性配偶、
父母及子女，进而影响到整个社会。
艾滋病就是一个适应不良的表现之一。
作为个体，想调适一个亚文化的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同性恋
者可以亮相，但亮相之后面对的压力和孤独感会始终伴随着他，面对
陌生人，他还会感到不适。有些人可能走得更远，称自己为酷儿，但
这种个人需要极大的勇气，而且，站出来的人过少，使得先行者在主
流文化中被边缘化，也在同性恋亚文化中被边缘化。
有人说造成同性恋亚文化的这种现状的原因是社会不够开放。而
社会是不会“自动”就开放了。同性恋者在社会中从来都是少数，少
数人总会被主流文化边缘化。想让主流社会主动地来与同性恋群体进
行对话是不现实的。现在中国的法律界已经没有对同性性行为的限制，
医学界不再把同性恋者当作病人来处理，新闻界也可以部份地公开谈
论同性恋问题，主流文化该做的已经做得不错了。
剩下的，就是同性恋群体自己站出来做些什么了。
解决以上问题的方法可能很多，这里我分别就两个方面的问题提
出两个解决方法：
对于同性恋亚文化与主流文化交流不够的问题，我建议成立同性
恋社团。既然同性恋在中国并不违法，也不是病态，就有权力以性指
向作为一个群体特徵来申请注册成立合法的社团。社团的建立有多方
面的好处，比如说，社团可以作为同性恋亚文化向主流社会游说的根
据地，向媒体、公众解释同性恋，也建立了同性恋者的形像。这样的
社团的建立目前在中国还有相当的难度，这里需要专家和学者们为同
性恋者们奔走呼号，以他们的威信和声誉打开局面。
对于同性恋亚文化内部交流不够的问题，我认为建立同性恋社区
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社区的概念有两种，一种是物理意义上的社
区，也就是生活社区。在一些国家的中心城市建立的同性恋生活社区，
作为一种生活的榜样，在同性恋亚文化的建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另一种是虚拟社区，网上社区，小团体，都是虚拟社区。现在已经有
一些虚拟社区，但往往由于执权机构及执法机构的干预，这些多处于
半地下状态，有的被迫解散。社区的作用是用集体的力量建立价值观
和道德观、形成自律、探讨和解决群体内的不同需要。这方面同样需
要专家和学者的指导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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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伦理】
◆ 半个天堂的迷惑
二 言
几年前上认知课时，曾读到以下案例：某城市受瘟疫袭击而面临
毁灭时，有人提出了一个解救方案，但该方案的实施会不可避免地造
成部分居民的死亡。同一个方案分别征询两组人的意见。第一组人被
问：“三分之一的居民将获救，你赞成这个方案吗？”第二组人被问：
“三分之二的居民将死亡，你赞成这个方案吗？”结果发现，第一组
人对方案的赞同程度明显高于第二组。
以上就是认知学中所说的“框框效应”（framing effects）。即使
针对同一个事实，出自不同语境的表达可以使人产生不同的心理反应，
从而对同一事实产生不同的认知。第一组的人从死亡的既定状况出发，
来考虑生存的可能，第二组人则从生存的角度去度量死亡。由于生命
弥足珍贵，因此第一组获得的赞同程度就较高。
我由此想起在国内媒体上曾经读到的有关“中国是同性恋者的半
个天堂”的说法，这个说法主要是针对中国文化中没有根深蒂固的倡
导反对同性恋的宗教信条而言。确实，无论是《旧约》中有关所多玛
和娥摩拉两城因同性相淫而遭毁灭的传说，还是《新约》中耶稣的使
徒保罗有关“男男不可同卧”的训诫，都已经成为欧美和拉丁美洲国
家的社会文化中颠簸不破的反同性恋教条，而佛教和儒家的经文中则
没有类似的条文。
然而，半个天堂的另半面是什么？同样的事实是否也可以表达为
“中国是同性恋者的半个地狱”！这个提法肯定令人不寒而栗，“半
个天堂”所给的宽慰感顿然全失，但两者所指的确实是同一现状。不
同的是，“半个天堂”是相对于同性恋者倍受压制的严酷状态而言，
而“半个地狱”则是与享有完全平等权益和免受歧视的理想状态比较
而言。
那么，中国同性恋者所缺的另半个天堂在哪里呢？与欧美社会相
比，我们的传统文化中对同性恋所显示的相对宽容并不为他们所拥有，
但他们拥有的诸如言论自由和结社自由等条件，也正是我们所缺乏的。
在民主体制下，同性恋酒吧可以公开地做广告，同性恋社区可以有自
己的公开的报刊杂志，而正是这些组织和出版物在宣传疾病防控方面
起着最重要作用。
欧美社会的另一个优势是，对于不同观念的对方的尊重，而这种
尊重并非因漠然而导致的“三不”政策，即不闻不问不干涉，而是落
实到具体的法律保护。国外的就业法和住房平等法里面规定不能以性
别、年龄、婚姻状况、宗教信仰、政治观念等来作为歧视的理由，有
关性倾向的平等观念也已经渗透，目前欧盟各国、加拿大、新西兰和
澳大利亚等地都将性倾向方面的保护也列入了相应的法律条款。除此
之外，有关政治正确性的观念也逐渐深入人心，促使人尊重与己不同
的人或人群，倡导男性与女性、白人和有色人种，以及同性恋者和异
性恋者之间的互敬。
美国夏威夷在九十年代中期曾经举行有关同性婚姻合法化的法庭
辩论，电视台采访街头行人对此议题的各种反应时，一名年轻女性的
回答是这样的：“我认为同性恋有违道德，但我同时认为同性恋者应
该有结婚的权利。”这种将权益与道德脱钩的心态和做法，在我们的
文化中似乎不太彰显，从而使我们文化中泛道德化的做法处处可见。
更为重要的是，子女婚嫁一直是中国文化的重要内容之一。绝大
多数同性恋者认为，最难过的还是父母这一关。三十出头的笔者在国
内的同志酒吧里初次认识一些朋友时，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问道：
“你是结婚的吧？”这番提问在国外酒吧似乎是难以碰到的，这其中
就明显地道出了中西文化的巨大差异。笔者认识的不少美国同性恋朋
友，似乎在婚嫁方面并没有感受到来自父母的太大压力──西方社会
有关平等和个人独立的倡导已经使父权思想大为削弱，而毒害深重的
父权思想正是中华文化的弊病之一，这种弊病并不会随着社会开放或
者政治体制的变革而在短期内有所改观，目前日本、韩国和台湾的同
性恋者所面临的困境就是明证。
所以我认为，中国确实是同性恋者的半个天堂，但这是相对于以
前封闭年代中所受的全面压制而言，并不说明我们的总体境遇要优于
欧美社会的同性恋者。由于中西在文化和体制上的不同，两地的同性
恋者各自拥有自己的半个天堂，也具有各自的问题，而正说明了我们
有着取长补短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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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天地】
【译者按：出于忠实原文和表达简便的需要，本文在为性工作者确定
对应的中文译名时，交叉使用已有的“性工作者”、“妓女”和“男
妓”等称谓，“性工作”和“卖淫”等词的使用也是如此。英语中对
男妓的常用称呼之一“rent boys”直译为“被租的男孩”或者“租
男”，但由于其工作性质和中国大陆常见的ＭＢ（money boy）一样，
而ＭＢ一词已经在性产业研究和同性恋圈子内受到广泛使用，所以我
们将rent boys译为ＭＢ。所有这些用词在原文和译文中不含任何褒贬
之意。】
◆ 英国男同性恋卖淫现象概述
D. J. West
石洋 翻译
这篇文章的内容主要是基于笔者完成的一项调查，该项调查于慈
善组织“街头少年”在伦敦西部设立办公室开始，该机构的目的在于
通过和一些年轻的街头男妓发生友好接触来了解他们的生活。我们在
题目中使用“同性恋”一词，主要是因为至少对于在街头卖淫的男性
性工作者而言，其主要客户是那些要求发生同性性行为的男子。在某
些重要方面，男男性交易的性质以及从事这种工作的人与妓女卖淫有
着显著不同。由于异性恋者占据人口的绝对多数，妓女的数量比男妓
要大得多，可见度也强，因而她们获得的关注也更多。卖淫女招摇过
市的红灯区在世界各地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公开存在。性工作者不管是
同性恋还是异性恋，他们的客户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男性，不过随着妇
女平权的日益增强，这个现象也许会有一些改变，比如最近我在英国
媒体上看到有人提及以女同性恋者为客户的妓女的存在。
男同性恋行为在很多国家被列为非法，即使在那些并不将之列为
非法的国家里，同性恋也被视为有违道德。虽然男男性交易在很多人
看来尤其可憎，这种现象却遍及全球，并且亘古就有。十八世纪的英
国就有诸如“毛丽屋”（The Molly house）之类以男同性恋者为主要
顾客的妓院，奥斯卡·王尔德曾因与街头男妓有染而闹出丑闻，克利
夫兰街有着人所共知的男色青楼等，这些都说明了男男性交易的传统
一直延续到并贯穿着十九世纪。
◇ 法律
英国法律在针对卖淫的问题上显得有些特别，它并不将同性间和
异性间的性交易区别对待。从理论上讲，性交易并不违法，但假如对
性交易的场所做广告，或者作为第三者从中谋利，或者经营和管理他
人的性交易，那么就构成了犯罪，比如说，一位与妓女同居的丈夫或
男友可能因触犯了“以不道德的收入为生”条款而获罪，而这个罪名
一旦成立，当事者就要入狱。这种罪名的成立并不要求被告以获取妓
女的收入为生：只要他从中得到过一些好处（比如居住在由妓女支付
房租的住所里），罪名就成立。妓女曾经报怨说，这项法律使她们难
以拥有家庭生活，因为伴侣生怕会被抓起来。她们同时为自己的孩子
担心，因为社会工作者可以拿“面临道德危险”的理由将孩子带走。
那些从卖淫中获得间接收益的人──比如一些经常将外国游客从
旅馆接到妓女住所的出租车司机──也可能担负着同样的罪名。有些
妓女在家中接客，假如房东视而不管，那么房东也可能获罪。一些知
情的房东将房租翻倍后租给妓女，这个行为也构成了犯罪。假如一名
或多名妓女在同一个住所经营性交易，这个住所就可以被定义为妓院，
拥有或经营这个住所就构成了犯罪。那些以按摩院为遮掩从事卖淫活
动的场所也属犯罪，因经营这种按摩院而受到起诉的事时有发生，比
如在笔者调查期间，伦敦西区的富人居住区里有一位泰国人雇用了一
些年轻漂亮的亚洲人来为男同性恋客户提供性服务，结果他被判有罪，
并处以罚款，但这种处罚并没有使这一行业消失。
虽然以上法律对于男女性工作者都同样适用，但两者所受的待遇
却有着区别。比如，有关不道德收入的条款对于妓女的影响会更大，
因为她们更可能依附于男皮条客或者经理来为她们介绍客户，使她们
免受暴力攻击，或者充当她们的情人，当然后者要抽取一部分收入。
除非特别年轻，男妓一般都是独立行事，也不会有皮条客。即使他们
将收入的一部分给予女朋友，后者也不会有麻烦，不过倒是听说过男
妓的男朋友因为得益于不道德收入而获罪。
那些在公共场所通过言语或身体动作来寻求客户的性工作者被视
为犯了轻罪，但如何对待男女则存在着差别。女性必须至少有两次来
自警察的警告才能被算作“普通妓女”，她们只要交付罚款就可以免
掉坐牢，但很多人因为交不起罚款而进了监狱。男性不能被算作“普
通男妓”，但可以因持续企图与其他男性发生性交易而被起诉。只要
向两位不同的人试探过性交易的可能性，就构成了“持续”。还有，
这种试探不一定需要基于性交易，邀请他人从事不含交易的同性恋行
为也可以被视为“出于不道德的目的”。
以上所提的针对男性的起诉目前已经大为减少，在以前发生得较
多，因为曾经有一些年轻的警察换上便衣后，在同性恋露天聚会场所
或男厕里等人上钩。现在很少有人会用这个方法来控制街头男妓，一
来因为妓女的数目要大得多，二来因为警察不想以“性”为理由来提
出起诉，因为这种理由很容易受到挑战。“破坏公共秩序的行为”是
一个常见的理由，地方法规中的一些规定──比如在火车站内无票闲
逛──也可以被用上。在笔者的调查中，发现“有碍高速公路交通”
是另一个常见的借口。从理论上讲，那些停下车后与街头男妓搭讪的
客户也应该被起诉，但获罪的往往是那些男妓。
直到最近，妓女的男客户才被列入刑法中。1985年颁布的《性犯
罪修正案》将那些在街头持续要与女性发生性交易的男性也列为犯罪
者，这个法案还引入了“街边慢行”（kerb crawling）一款，指那些从
车内或者刚从车里出来后不久就向女性招呼要求发生性交易的人。这
些人主要是在妓女行走的街上慢慢地开车，倚仗人在车内的安全而向
妓女打招呼。当这一条款刚刚付诸于实施时，公诉机关的某位主任就
被人看到出现在伦敦的国王十字架车站附近的一些街道，这番窘迫使
他不得不辞职，因为这些街道是妓女经常出没的地方，而事发后警方
对这些街道进行了彻底扫荡。
在英国，异性恋行为的合法年龄为１６岁，而相应的同性恋行为
的合法年龄为１８岁（见注）。假如与１６岁或１７岁的少年男子发
生关系的话，该少年和行为对方都会因触犯“猥亵罪”而被提以起诉，
不管性行为是否涉及到金钱交易，而罪名成立的话就会入狱。根据
1967年颁布的《性犯罪法案》第４章规定，假如将一名男子介绍给另
一名男子，使两者发生性接触，介绍人就犯了罪，尽管发生关系的另
外两人并没有违法。
◇ 恋童
谴责同性卖淫的理由之一是它可能涉及到恋童，而与孩童发生性
行为目前已经成为最受妖魔化反映的罪行。孩童卖淫自然令人愤慨，
但没有理由相信男孩比女孩更有可能成为性工作者。一个世纪之前，
一些父母将十二三岁的女儿送入了卖淫市场，从而导致了异性恋行为
的合法年龄的强制性设置。当时认为男孩会通过其它途径为家庭带来
收入。如何让男孩免受性遭遇，社会对此并不那么关注，他们更可以
随心所欲地在马路上奔跑，所以离家出走的男孩似乎也难以惹人关注。
虽然一些年轻男孩会与恋童者交上朋友，并发生性关系，或者一些人
自己学会了这种赚钱方法，但具体情形如何，似乎并不象一些英国小
报所描绘的那般严重。伦敦街头的男妓一般都在１６岁以上，已经超
过了合法离校的年龄。然而，在有着一大部份贫苦阶层的第三世界国
家，一些手头拮据的父母似乎并不介意十几岁出头的儿子通过出卖肉
体来为家庭带来收入。
在穆斯林国家，因为担心女性会受孕而无法出嫁，所以对她们的
管束较严，结果男性在市场上就更为常见。最近英国广播公司播放了
一部有关斯里兰卡的孩童卖淫的纪录片，片中有年轻男孩在海边与一
些富有的外国男性接触，而周围却见不到一个女孩。这个片子似乎让
人认为恋童只是发生在同性之间，但其实在男女两性都可能下海的国
家里（比如泰国），异性间的性交易也包含了恋童行为。
◇ 广告
曾几何时，一些妓女在报上登载“教授法语课”来暗指自己的业
务性质，你当然不能简单地从字面去理解。现在这种广告已经绝迹，
取而代之的用词是模特儿、按摩师和陪伴（escort）。使用这种平易的
英语究竟触犯了何条法律，目前还不清楚，因为英国共同法中有关猥
亵、引起公愤和不快等诸如此类的事件的有关规定非常宽泛，使政府
都难以决定应该取用哪个条款。有一家出版社曾经因为发行一本名为
《女士活动指南》而触犯了共同法中的“腐化公共道德”条款而获罪。
在近些时候，一些杂志刊登广告时所用的字眼和图片让人一眼看出就
是应召女郎在招揽生意。在一些商店橱窗里也会出现类似的广告，而
电话厅则是最受青睐的张贴处。英国电信局一直忙于去除这些广告，
并威胁说要切断这些电话，但广告马上又会出现。现在更常见的是公
布手机号，因为手机服务不由电信局管。
在按摩师或陪伴招牌的掩饰下，男妓的广告在一些发行量有限的
专门杂志上表现得更为露骨，这些杂志通常由广告支撑，在同性恋酒
巴和其它聚会场所里分发。因为有一些所谓的陪伴经常在广告中讲明
可以“进／出”，意指可以在家中接客，或者自己上门提供服务，因
此他们并非完全是“陪伴”。在某些报纸里，这种广告还会附带裸照
或者阴部照片，其用意再明显不过了。还有一部份广告指明可以做
“军中体罚”，“阴部惩罚”和“捆绑”，有“游戏室”或“暗室”
等，来激起一些具有虐恋倾向的客户的兴趣。电话厅和其它地方发现
的明信片式的广告则几乎都是针对异性恋者的妓女所为。
◇ 街头性工作者
在伦敦，那些在街头谈交易的“ＭＢ”（rent boys）和那些在自
己的住所里通过电话和以按摩师身份在同性恋报纸上刊登广告的性工
作者有着很大区别，后者往往比较成熟。街头男孩经常光顾那些大家
都熟知的地方，比如铁路终端的通道等，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没有固定
住所，需要通过找到一位客户才能睡上一两天安稳觉。他们通常很年
轻，只有二十岁左右，很多是少年犯，因为没有遵守保释条约或没有
交付罚款而受到警方追捕。多数人来自破碎或不快乐的家庭，不少人
在社会服务部门的照理下度过孩童时代，他们或者逃离这些地方，或
者在没有工作或福利保障的情况下被送入社会。他们通常没有合法的
收入，卖淫就成为营生方法之一。教育程度不高的人难以找到就业机
会，而国家又不允许18岁以下的人享受福利。他们应该生活在家中，
接受父母的抚养，或者参加政府主办的培训项目。ＭＢ似乎无法适从
这种安排，或者不愿接受这种安排所提供的低水平收入。
ＭＢ都声称鄙视嫖客，但多数人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否则早就去
干更常见的行当来养活自己，比如偷窃和贩毒等。有些人确实也干这
些行当，但卖淫是他们收入的主要来源。尽管ＭＢ对他们的客户颇有
微词，但和妓女相比，他们似乎更能够和客户打成一片。由于自己没
有接客的地方，他们随时准备去客户的住处，除了性交之外，他们还
会得到其它享受，比如喝酒和吸毒等。客户可能会要求再见面，或者
在酒巴里重遇时，两人又会将交易重复一遍。通过这个方法，ＭＢ往
往会获得一些固定客户，有些人就成为“糖爹”，即在他们绝望时提
供金钱资助或住所的人。
重回客户的住所也可能导致其它行为的发生，比如偷盗和抢劫等，
假如客户没有按允诺的数目付帐，还可能受到敲诈，但这些事的发生
并不多。其他ＭＢ不喜欢这种行为，因为它对交易造成了破坏。在相
近地方从事性交易的ＭＢ通常相互之间都认识，他们在一些通宵营业
的咖啡馆里聚会，互相提供一些帮助，一旦得知谁有了越轨行为，他
们会告知自己的客户提防这些制造麻烦的人。
ＭＢ通常比他们的客户要年轻强壮，也更为粗野，而客户往往是
中年人，他们可能挨打或被抢，有时甚至受到一些假装是男妓的犯罪
分子的谋害。然而，ＭＢ本身也冒险，他们可能在酒精和毒品的作用
下不清楚或不在乎发生了什么样的性行为，有关艾滋病或者性病传染
的防范意识在此时就会消失殆尽。有些交易并不是跟一个客户回家了
事，ＭＢ有时候登门时才发现有几个男人一同恭候着他，这就可能使
他遭受轮奸或其它暴虐对待。即使他们向警方求助，往往也得不到同
情或帮助。
街头行妓的生涯是短暂而不稳定的。虽然有些ＭＢ夸耀自己曾经
被富有的客户带着去度假，并有着大把的花费，但与客户的多数接触
是短暂而不愉快的，因为这些客户往往外表不佳，他们在找不到其他
人来获得性满足时，才会在ＭＢ身上寻求发泄。ＭＢ本身的吸引力也
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迅速降低。由于没有固定的地址，他们无法设立
银行帐号，或者对酒精、毒品以及同性恋夜生活已经上瘾，虽然其收
入水平远远高于一般的体力劳动者，但这些钱很快就会花得精光。除
了艾滋病的危险之外，他们的生活方式往往有损健康，比如饮食不规
则，没有医疗保险从而忽视了疾病。我们在调查中采访了一些以前做
过ＭＢ的人，他们中有的人已经酗酒成性，有的则完全被社会所抛弃，
其他人在外表吸引力完全丧失后就直接诉诸于犯罪。他们在卖淫市场
上呆的时间越久，就越难以重返劳动市场。
◇ “按摩师”──应召男郎（call boys）
那些以按摩师的名义刊登广告的应召男郎在经营方面更有条理，
而且其经济收入也高于街头的性工作者。多数人的生活环境比较舒适，
而且他们可以在自己的住所接客。他们在名义上确实属于经营按摩的
个体户，有些人还在政府有关部门登记，客户可以拿信用卡付款，他
们自己也交税，甚至还用分期付款的方式购房或购车。与那些为生活
所迫而不得不从事同性卖淫的街头男妓不同，应召男郎都是自愿从事
这项职业，因此很多人自己就是同性恋者。应召男郎经常不是来自贫
穷或问题百出的家庭，他们的教育水平也会高一些。他们中的一些人
曾经干过其它职业，但发现收入不如干按摩那般高，也有些人只是在
业余时间干这行。他们通常与街头男妓保持距离，并对后者抱有鄙视，
视之为逃学者或少年犯。很多应召男郎定期光顾健身房，并且在过了
一定年龄之后仍然保持着漂亮的外表，而这是街头男妓所难以比拟的。
那些专营虐恋游戏的应召男郎直到中年仍然干着这一行，他们往往有
着一套昂贵的游戏用具，比如皮鞭和其它器械等。
由于应召男郎对于自己的生活和客户都能够有着较好的把握，因
此他们所面临的危险较小。他们用不着上街招呼客户，通常只是在电
话里与未来客户做第一次接触，根据谈话来决定是否给予服务。为了
进一步防止有人失约而浪费时间，他们在给出确切地址之前，通常要
求客户来到附近某处，然后再打电话过来。为了确保新客户的严肃用
意和付款能力，有些按摩师总是使用留言机，让客户留言后自己再拨
回电。
虽然这些应召男郎也活跃在同性恋社区里，但他们通常对自己的
职业守口如瓶，只有少数几个亲密的朋友知道。有些人抱怨说，这项
职业给他们的伴侣生活带来了不便，因为他们接了一连串客人后，已
经没有什么能力来应付情侣的要求，在住所里接客也会使情侣同居变
得很困难。尽管如此，有几位应召男郎和男友居住在一起，而男友恰
好也是干同一行。
◇ 客户
与异性恋者相比，男同性恋者似乎更有理由去召妓。很多性倾向
方面以同性恋为主的男子仍然处于异性婚姻中，尽管这种婚姻仅在于
应付外界压力。对于他们来说，寻求不附带任何责任的隐秘的性交易
比拥有一个同性情侣要强。不附带稳定关系的赤裸裸的性交是男同性
恋人群的特徵之一。在同性恋解放运动初期，确实有人提出同性恋者
不应该受到单一配偶或家庭等异性恋理想的束缚。在一个以青春美貌
为中心并且不珍视长久伴侣关系的亚文化中，那些感情上难以做到专
一的同性恋者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找到伴侣，性交
易也就应运而生。然而有一点似乎比异性间性交易更为常见一些，即
那些开始并不附带感情的性接触很可能导致男妓和客户之间产生相互
依赖，一方是出于物质需求，另一方则是出于感情需要。
◇ 性虐待
近些年来，将一切问题归咎于孩童时代所受到的性虐待，似乎是
一种时髦的做法。一部份街头男妓确实回忆起在十四岁之前，曾经被
迫与人发生同性性接触，而对方即可能是外人，也可能是家人，或者
家中居住的外人，但这些后来成为男妓的人中没有人认为这种性接触
使他们后来成为同性恋或走上卖淫之路。他们在孩童时代所受到的性
骚扰往往只是父母抚养方面的疏忽或者家庭矛盾的反映。
◇ 结论
这项调查的最显著结果就是发现男同性恋性工作者中的两个差别
明显的阶层，一个是出于生存而走上这条路，他们往往造成一系列个
人和社会问题，而那些在自己的稳定住所里从事卖淫活动的性工作者
往往在经济上比较独立，个人生活也更有保障。我们的结果也进一步
证实了性工作者进入性交易的动机，以及这个行业所具有的某些特徵。
注：本文作者的调查完成于1993年。自2001年起，英国的同性恋行为
合法年龄已经被降至１６岁。
参考资料：
West, D.J., with B. DeVilliers, 1993. Homosexual Prostitution, Binghamton,
N.Y.: Haworth Press.
（此文选自Prostitution: On whores, hustlers, and Johns. James, E. Elias, Vern
L. Bullough, Veronica Elias, Gwen Brewer (Eds). Prometheus Books 1998.
pp.228-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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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笔林】
江南艳少在我的视线里失踪过，在我的视线里与别的艳少亲密接
触过，最后他离开了我，然后离开了北京，我的呼唤他没有回应，他
带给我的幸福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给我的回味却很长远。即使
在一起的短暂日子里，我也为他操心，但我愿意他在。看见他是苦，
看不见他，长久的无助……
今天，他在江南，不时会有同事说起他，但谁知道，最在乎他的
人永远一言不发。
与艳少同眠
──许多其实只有一个
lhq888
这是一些至今可以触摸到的夜色，依旧温暖着我……
2001年7月25日 第一次见面
2001年7月27日 第一次同眠
2001年8月6日 第二次同眠
2001年8月16日 第三次同眠
2001年9月1日 最后的同眠
我最早上的网站可能是“蔚蓝海岸”，在类似的一个不太热闹的
聊天室里，看见有人大呼小叫的要找作家朋友，于是我就和他说话。
虽然我不是他要找的人，但有人喜欢写作，总让一个职业编辑高兴些。
这样我知道了他在浙江乡下，只有20岁，学将要上完，而工作似
乎还没有眉目。他有出走的想法，但是还在犹豫。外面容易找工作
吗？分配的工作放弃不可惜吗？他总这样问我。
然后我给他留了电话，他就打过来，打过来还是这样的话，于是
他希望我回到网上，他告诉如何找“阳光地带”，他告诉我他长长的
诗意的网名。
几分钟后在“阳光地带”的聊天室找到了他，人太多，他又约我
到清净的聊天室。他想说关乎皮肉的话，我就说了，想象着一个20岁
的孩子在与你玩肉体游戏总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这应该说是我最早的
“网上做爱”。
之后，他从遥远的南方频频呼我，而我却很少给他回电话，因为
我的手边不是时刻都有长途。
电话里他吞吞吐吐，我是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所以电话里说话语
气很硬，他更加无措，“哦，是这样……”是他使用最多的一句话。
一年之后，他突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是单位另一个人介绍来的。
我为他楚楚可人的样子打动，见面的第二天夜里在办公室工作到很晚，
随后就将他带回了家。
洗的时候他的阳具已经亢奋，等躺在床上，他迫不及待地摸索着
我，我呼应着他的激情，我见到了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我正常的生
活之外，我只要他。我说，宝贝，不离开我好吗？做我的唯一好吗？
他没有回答，他沉浸在性的欢乐中……
他在我的视线里失踪过，他在我的视线里与别的艳少亲密接触过，
最后他离开了我，然后离开了北京，我的呼唤他没有回应，他带给我
的幸福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给我的回味却很长远。即使在一起
的短暂日子里，我也为他操心，但我愿意他在。看见他是苦，看不见
他，长久的无助……
今天，他在江南，不时会有同事说起他，但谁知道，最在乎他的
人永远一言不发。
下面是我和他的通信。写得都不好，但是一段历程，完整地呈示，
是真心的纪念。
一、保存的第一封来信：
时间：2000年6月11日
L兄：你好！
想来你一定比我要大吧，很高兴与你相识。我也写小说。偶尔还
写上什么诗歌来着，发过一些作品。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的，成不了气
候的，只是现在感到自己唯一的优势是年轻吧，哈哈。总之很高兴与
你通信，再聊！
匆匆即颂！
nile
二、保存的第一封去信：
我想知道你的写作水平究竟如何，给我一些作品好吗？
虽说这些不重要，但若可能，我们多合作一些，我是编辑呀！
我肯定比你大，你会喜欢一个比你大的人吗？
我一直很自信，但是我没有遇到真正可以将我的一切无私展露给
他的人。
我不太保守，但我看上去像一个过去年代的人。
我希望我们能相互拥有！
三、保存的第二封来信：
时间：2000年6月18日
刘：我发的信你收到了吗？我今天给你打了传呼，你没有回。我
的传呼是12345678。有空联系吧。
四、保存的第三封来信：
时间：2000年7月6日
传呼停了。电话0500─2233445 夏庄
五、保存的第四封来信：
时间：2000年7月25日
一直与你联系不上。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写作。现在在家了。我的电话是0588─9988776。最近的晚上九
点后都在家。可以叫我小C。
六、保存的第五封来信：
时间：2000年10月6日
L：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工作了，很忙，不过上网很方便。
我打过几次你的传呼，你都没有回，不知是你不理我的缘故还是
把我忘了？
我真希望不是这样。
我们可以经常在网上见面了。
你说呢？
我很想你啊！
江南：C
七、保存的第二封去信：
时间：2000年10月8日
C，你好！
我不是不想回你电话，实在是呼我的时候我正好不方便回。
我不会忘记你，忘记是一件容易的事吗？
我希望我们有机会见面。祝你好！
《HXSB》10月11日出，请注意！
lhq2000年10月8日
八、保存的第六封来信：
时间：2000年10月10日 22:23:26
一，奔跑
你热爱你的儿子，并不是因为你期望他什么，而是因为你期望自
己的灵魂。
──《奥义书》
转过身来，父亲。看我以树的名义屹立于铁轨旁，
与风，与火车，进行着整个四季的奔跑。
凌晨两点钟的烟雾生长了几世纪，看到的
细节正在艰难蜕皮。父亲，你的手指
翻阅一本即将燃烧殆尽的
黄封面的相册。在那里，祖父充当年轻的叛逆者。
他是先驱，他的预言落入肥沃的土地，
以及夜间儿子们参差不齐的打鼾声里。
但命运的大手已将我重重抛掷于原野上
思考着年复一年，同样的奔跑。
延续性，父系社会简单的肢体语言
这是惯见的风景。就像祖父用乾枯的双手
抚摩你透红的小脸蛋。或在树底下
递给你一块甜蜜的糖果。我的父亲。
二，三重奏
总有一天会有人闯进来，将你的
拖鞋据为己有。甚至
你开放在春天的吻。还有镜子里逐渐衰老的
草本植物。你整个少女时期的故事。
总有一天星光将绵延于你
身体舒展的地方，覆盖
树木会像猎人一样向某处射击
在时间的深处。一个孩子的颤音是你心中最重要的词语。
之后。总有一天桌上的日历将不再撕去
你跌倒在你生长的地方不省人事。水银柱不断下降
另一个城市，另一个天空里的小男孩
会带来关于所有母亲的消息。今晚大雪将至。
三，传说
云，你撕毁的书籍已经入土
暴君的眼睛在森林中被阳光刺瞎。
太平间里，亲人们抛下平生最后的哀挽
护士长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图腾升空，气贯长虹
手下将洗过数遍的黄袍呈现
地面上一片掌声，就连祖父也揉揉眼睛
说：“太像了，就是那儿。”
那儿，是一小揪胡须
总共有几十根。他们呼吸均匀但一直
很短。自虐的小人物在舞台上引亢高歌
寒刀中史官在篡改当天的事件。
现在，怀孕的女教师也在注视。仿佛
看一场三一律式的戏剧。她的脑海中幻景重叠、
经过集市来到桑林
英俊的少年停马驻足，敢问姑娘
你面若桃花，光彩照人。
你可曾看见我数天前的大醉。
你可曾听到我深夜的歌唱：
今夜无人入睡。
震颤的记忆得了感冒。他已经换上了新装
他骑马经过桑林时再也没有下来。牌局上
编剧们很满意这样神性的
结局：残缺的生活必须重复。
九、保存的第七封来信：
时间：2001年1月27日17:27:15
hq
好
终于决定给你写信了。怎么说呢，你可能应该理解我的心情，我
现在很复杂。一方面被一些莫名的事情而烦恼。另一方面自己也很难
说清楚。我们是怎样见面认识的呢，你还想的起来么？
一年来，自己当然成长得很快。而每次打传呼给你，当我找不到
想说的话时候，而你又问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异样的感
觉。老实说，我不喜欢你说话的这种语气。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接，
所以我就说出来了。
最近忙吧，还会去聊天室么？我倒是会经常进去，但是每次都是
失望归来。
随意了也就好讲了。
找到朋友了吗？──抱歉，还是这样用聊天的语气。
有一件事情想求你，你千万别公开我的身份。你是第一个知道我
笔名的人。我想也是最后一个了。这个也是我当心的。以前我一直都
不对你说我的姓名是因为我觉得网络上都很虚拟。直到与sk说起你的
时候我才觉得你说的是真的。你用的也是真名。抱歉，那么迟才有点
开始信任你的话。当然是有点……
有时候还是觉得写信好，可以说一些不能表达的语言。
不知道你长得怎样。呵呵……
就像聊天时候说的那样：你有照片吗？呵呵……明天要回老家了，
有空就电话联系吧，我的传呼你应该知道的。就叫我的名字好了。
dd
十、保存的第三封去信：
时间：2001年3月15日 12:54:41
DD先生
好久没有用这个信箱了
今天打开这个信箱，有很多信。当然最重要的是你的信。
我是个真实的人，也不骗人，你该相信我。
我最近做《HXSB》的记者编辑。
有机会来信、来电话。
告诉我SK的电话，或者将我的电话告诉他。
你会与我做长久的朋友吗？
我们将发展成什么样的关系？
无论如何，我没有一句假话。
再见！
lhq
十一、保存的第八封来信：
时间：2001年3月17日15:07:34
好久没有联系了呢 ！
你还好吧？
我还以为你从此消失了呢！
有照片吗？
好！
十二、保存的第四封去信：
主题：许多个春天里的一个
日期: 2001年3月20日21:56:20
很好！
照片有用吗？
当然可以给你。
来信啊……
十三、保存的第九封来信：
时间：2001年6月24日 7:58:44
在网上与ST说话，得知了你的近况。hq，你还好吗？有朋友了
么？还记得我吗？再叙！
DD
十四、保存的第五封去信：
日期: 2001年7月11日 12:08:46
怎么搞得，总是犹豫着。怎么不能想个男子汉的样子？
lhq
十五、保存的第六封去信：
时间：2001年9月8日 20:03:19
亲爱的，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今天我很不开心，本来希望你能在OY的饭桌上，不知为什么你走
了。如果知道你走，这个饭我也可以不吃。
别人对我的伤害真的无所谓，可我不能没有你的消息！
你在哪里？
给我一个电话好吗？
为你的身体，为你的生活，为你的创作，为你的收入，我真的好
着急！！！
现在是8点一刻，别人还在吃酒，我回办公室找你，你不在。唉
……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十六、保存的第七封去信：
时间：2001年9月10日 15:09:48
你很不理解我
我已经约了三个人
但是你根本不给我表达的时间
稿子最后还要见报
质量问题不能不考虑
我真的想帮你
但不是替你
你别厌烦我
如果真的已经厌烦了我
我会离你而去
我不会纠缠你
但是我眷恋你
许多的是愁
许多的是怨
许多的是恨
许多的莫名其妙
想做你最忠诚的人
结果是最失望的日子
最失望的门
即使稿子不好
心态也要好
即使依恋没有了
相互的尊重和信赖还要有
即使所有的都是怨
昨天的梦不要丢
即使我们不再是朋友
我依然记得曾经牵过你的手
十七、保存的第八封去信：
时间：2001年9月24日 4:22:39
想与你单独聊聊。
你真的已经厌倦我了？
十八、保存的第九封去信：
时间：2001年9月24日 4:24:45
我知道你的身边不缺少同志
但我的身边缺少你
你和同志们在一起快乐
我在你们的快乐里忧伤
十九、保存的第十封去信：
日期: 2001年9月24日 4:26:00
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二十、保存的第十一封去信：
主题: 对最近的生活满意吗？
日期: 2001年11月5日 10:52:14
来北京有一阵了
过得怎样？
二十一、保存的第十二封去信：
时间：2001年12月25日 8:26:23
你好吗？
昨天我很想找你，但想了想，克制了。
我知道你已经没有了我，但见到你，我承认，你依旧是我的唯一。
新年好！我真心祝福你！
lhq
二十二、保存的第十三封去信：
时间：2002年2月19日 5:59:00
你悄悄地走了
如同你悄悄地来
你的日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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