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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 增│
│ 57 ♀♀ 桃 红 满 天 下 ♂♂ │
│ 期 ≈≈≈≈≈≈≈≈≈≈≈≈≈≈≈ 刊 │
│ 亦问世间性为何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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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２００４年１月１６日出版 １９９７年９月５日创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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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美华人性别与性倾向研究会（ＣＳＳＳＭ）主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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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按：其实此文系在读了方舟子写的《问世间性为何物》一文后
断断续续写下好几段文字拼凑而成。】
亦问世间性为何物？
海中华
一）万花筒里的性镜象
二）杂谈肛交是一种返祖现象
三）从克林顿和莫妮卡口交说开去
四）空间效应的启示
五）展开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的阴阳八卦理论
六）一和零：这数字化的世界
第一部分：万花筒里的性镜象
我们通常热衷于讨论的性是一个永远不会枯燥沉闷的话题，而性
之所以产生完全是由于生物界是从无性转化为有性而造成的。
先来看一段摘自方舟子《问世间性为何物》中的引文：“性并非
人类所独有，而是在整个生物界普遍存在，例如，一般人并不知道，
连细菌也有性生活。我们给性下的定义，必须能够用于整个生物界。
在生物学上，性有一个非常枯燥的定义：基因的重组，也就是来自两
个以上的个体的遗传物质的融合。琳恩·马里古斯和多里安·萨根著
的《性是什么？》（What is Sex? 中译本《我的另一半：性和欲望的
本质》）一书中，采用的就是这个定义，因此他们把病毒感染也当成
了有性繁殖的一种：因为感染的结果就是产生了基因的重组。根据同
样的定义，我们也可以把分子生物学家做基因克隆、搞遗传工程乃至
试验基因疗法统统当成是人工有性繁殖了。但是马古利斯和萨根显然
不满足于此。他们有一个更宏大的野心，把性置于宇宙的框架之中。
在他们看来，性乃是热力学耗散的副产物，是必然的现象，而性与生
殖联系在一起，则不过是进化史上的偶然现象。在他们的笔下，性成
了进化的目的和方向。但是，为进化设定必然的方向是危险的，就像
过时的目的论，它完全可以被看成马后炮的解释。即使现存的所有生
物在其生命史中都离不开基因重组，也无法用以证明性就是进化的必
然产物。用热力学第二定律来证明也难以让人信服，因为这是一个被
用滥了的、经常超出了其适用范围试图用于解释一切现象的‘物理定
律’，用作者的话说，‘一个解释一切的理论，等于什么都没有解
释’。”
显然，这是一段枯涩的文字，纯科学的味道浓厚。学究气的分析
得出的结论将性定义为融合遗传物质重组基因。将性与热力学挂钩更
容易使人云里雾里莫测高深。性其实并不仅仅是要强调一个结果，更
应强调的是一种欲望、一个过程和一套模式。不谈欲望、过程和模式，
何来结果？只讨论结果，不涉及引出结果的前提进程则使人神龙见尾
不见首，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何况号称万物之灵的人类聪明至极，
早早就把性与生殖分了家，为何还要只谈这一单纯为繁衍后代的基因
重组？
有人提出性交是一种生产过程，性是参与者互有所得的生产和收
获，性是可以产生效用的服务。这是从经济学的角度来探讨投入产出
成本效益。似乎什么都能与经济挂钩。可即使是性工作者也不能讲纯
粹的生产收获，单纯的计算投入产出。比如青楼出过李香君敫桂英李
亚仙杜十娘李小红柳如是，国外还有茶花女等等，北地胭脂南朝金粉
西天娇娃演绎了多少幕人类社会历来歌颂的伟大爱情（固然包括了性
在内）。古往今来千古传说的情爱（当然包括了性在内），并不是一
个美国经济学究能用现代生产过程成本效益来解释的。若再要考虑动
物植物的性，则更不在现代经济学范畴之内。
诚然，犹如鲁迅谈及《红楼梦》时说有人看到易有人看到淫秽一
样，自古至今对性这一现象见仁见智。有人觉得性是自然，有人觉得
性是快乐，有人觉得性是可耻，有人觉得性是淫荡。凡此种种各说各
话，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一个人（包括太监在内）不需要性
过程，或不存在性欲念。即便是所谓正儿八经的道学先生，往往表面
上仁义道德，肚皮里男盗女娼。就算是修炼多年超凡入圣的僧道，情
劫来时也难免破戒，那吕洞宾三戏白牡丹便反映了天上何异人间，神
仙一样有性需求；而年来揭发的多米诺骨牌式的天主教会性丑闻则反
映了人间不是天堂，神父牧师一样有性饥渴。
性分男女公母雌雄阴阳，对人类而言是男性女性。有人把男女二
字按组合文字拆成田力和七七，一个象征在外辛劳耕作，一个象征在
内勤勉纺织。其实这只是一种解释而已，完全可以有另一种解释。同
样可以来分析一下图像：“男”字上面是一个宽胸，中间是一个窄腰，
底下是两条支撑的腿，可别忘了还有一个力字的半个起笔，那就是勇
猛地指向前方挺起的阳物；“女”字则是一个四仰八叉的尤物，双手
平摊，两股分开，双足交迭，突显出一个中心，那就是一腔热忱满心
迎合的阴户。
中文以男女公母雌雄阴阳来表示两种性别，相对于英文而言，充
满了隐晦之意。演化为现代书面文字后，男女古篆的象形意义已不再
显然。而英文中的两性：男性和女性 ，其字母构成与插头同插座完全
一般无两，始终保持了从亚当夏娃至今恒古不变的含义。
Ｄ．莫利斯著《裸猿》一书回目为性的第二章中写道：“回顾人
类性行为的整个场景，就可以看出，人类坚守基本生物冲动的程度，
比我们原来的想象还要深刻。上帝创造也罢，自然进化也罢，人体构
造上的插头插座成为性这个字眼这个概念的原始出发点。”哪怕你床
上超九段高手，十八般武艺件件上乘，精辟天罡三十六神通，知晓地
煞七十二变化，一百单八种套路样样烂熟，“死猪爬桌子”也好，
“懒汉推车子”也好，那归根结底的动作过程即是阳具插入阴户以实
现男女交配。仅此而已。人类社会进步，医疗事业发展，外科手术已
能轻而易举地变性。说白了变性就是将插头换成插座或是相反将插座
换成插头。
在动物本能驱动一切的关键时刻，插头焦急地寻找指向插入插座，
插座紧迫地搜索迎合包容插头。这动人场合这暧昧情景被人们用文学
语言加以描写：或云“天雷勾动地火”，阴电阳电释放出无与伦比的
能量，“天翻地复慨而慷”；或曰“干柴移近烈焰”，无怪其燃，一
场化学反应气势磅礴，“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耐心
地看下去，你就会发现在这生理物理化学现象之间的内在联系。
万花筒里看性，固然能看出五彩缤纷看得眼花缭乱。亦问世间性
为何物？则需要剥开画皮见真章，将“高级”还原为“低级”，将
“文明”回复成“原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把天使面孔菩萨
心肠王子背景公主身价全部隐去，只剩下毫无遮盖的魔鬼身材野兽本
性，突显出未曾开化的原动力和未经涂抹的原色。撇开情撇开爱撇开
政经撇开道德等等一切如影伴形似毛随皮的衍生附属外在不谈，由浅
入深由表及里剥开层层花瓣露出核心的花蕊，归根结底一句话，性就
是世间万物在分出男女公母雌雄阴阳以后男性同女性相互之间寻寻觅
觅思思恋恋恩恩爱爱的本能及其合合分分分分合合的全过程。
第二部分：杂谈肛交是一种返祖现象
肛交，类比于克林顿同莫妮卡的口交，应该算是正式名词。法律
上的用语是鸡奸，民间的通俗讲法有做“屁精”“偷屁眼”“掏粪坑”
“走后门”，等等。古代文人学士附庸风雅的一种提法则是玩赏“玉
树后庭花”。有闻网上突起肛交争端，从健康卫生伦理道德感情处世
等方面各持己见。在此愿从一全新的角度来与各界人士包括做理论研
究的专业人士和身体力行的实践人士共同来加以探讨。
就先看看这法律用语鸡奸。鸡奸的含义直截了当，就是象鸡一样
发生性行为。公鸡与母鸡性交时，母鸡蹲伏在地，尾巴翘起，方便鸡
巴自后方插入；公鸡踩住其背（所以民间俗称“踩蛋儿”），尾巴低
垂，遮盖住两者交接的阴部。鸡属于禽类，排泄生殖系统合二而一并
未分化。作为人类的远房祖先爬行动物的一大后续分支，禽类前肢进
化了成了双翼，但未象另一后续分支哺乳动物那样将泄殖系统进行进
一步分化成为生殖和排泄两大系统（实际上生殖系统还是又担负了排
泄肾脏过滤液体的作用，生殖排泄并未彻底分家）。在禽类生理构造
中，无分阴阜肛门阴道直肠，功能混用一身两任。
鸡奸定义的关键点在于自后方插入粪道，或文雅一点称为谷道亦
即直肠。阴道为直肠所替代，抑或说直肠代替了阴道成为性交接的拉
锯战区。由此可见不仅男男可以相互鸡奸，男女也可以相互鸡奸，只
要性交接的接触区域在透过肛门进到直肠。男鸡奸女如晚清袁枚袁才
子鸡奸丫鬟，女鸡奸男如西德尼谢尔顿小说《血缘》中妻子虐淫丈夫。
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情形发生呢？其直接的原因在于一方或双方同样
能得到人类在进化后通过所谓正常性交所获得的性刺激性情趣和性高
潮，对某一类人（并非少数特例）甚至于能得到更强烈的性刺激性情
趣和性高潮，这也正是圈内人之所谓十个扁的不如一个圆的。
那么为什么能有这替代作用呢？根本上来说是因为这直肠本来就
是一个性交器官。
有杂志登过一篇记实体小说，故事发生在二战期间红军战俘营。
大意是某德国将军喜好玩赏后庭，拥有一个全由红军年轻战俘组成的
内廷。除去这批受宠爱的后宫俊友美男之外，将军经常亲自指令并纵
容放任部下虐杀俘虏。英勇的红军战俘们奋起反抗却倍加受到摧残。
主人公决定挺身而出以身报国，想在零距离内把将军杀死，为被虐杀
被凌辱被奸污的兄弟们报仇（他当时的认识是奸污凌辱），比壮士无
名刺杀凶残秦王还要近十步。办法是毛遂自荐，志愿报名献身于将军。
当然他知道自己有足够的本钱不会被拒绝。花样的年华，英俊的面庞，
健美的体魄，雄性的气概，再加上驴儿大的行货是他相信能接近将军
的条件。一颗勇者之心满腔复仇之志是他相信能完成格杀任务的根本。
当他被领到将军住地，经安排精心沐浴，通体洒上香水后一丝不挂地
引进将军卧室时，一看，哇操，果然不错，方脸盘大眼睛浓眉毛高鼻
梁。主人像鉴别古希腊神像雕塑似地绕他一周，特别欣赏他哥萨克人
的骨架体型。这脸庞身材能在红场当仪仗队，能到巴黎走Ｔ型台，比
少林情僧李连杰还要李连杰。即便在战俘营里做的苦工吃的狗食，宽
肩窄腰仍能看出他原来应有的倒三角胸脯前挺紧绷绷屁股后翘，依然
保持著坚实硬朗的大腿上臂还有雄壮硕大的阳具阴囊。将军惊讶自己
怎么以前没有发现这么个拔尖人物，可能是战俘营太大走不过来或许
是新来乍到的俘虏。但再往上看觉察到他眼中隐藏的话语，将军象赢
政那样感受到的是一股杀气而不是满腔情欲。于是将军威胁警告说，
我要了你，就要你绝对服从我，你如果哪怕有一点点不听从我，你每
一次的挣扎反抗就得由你十个同胞以生命作为代价；如果你想借此接
近我而意图行刺的话，那你战俘营全体难友将一起遭到报复。为了安
全起见，将军在四名贴身保镖环伺下奸污了他一次两次三次……已被
识破的悲苦，放弃挣扎的无奈，象无名一般甚至于没有来得及开始行
刺就已失败的打击，从未体验的痛楚加上以男作女的耻辱充斥胸臆，
无以名状。但出乎所料的却是：从心底深处竟然还有慢慢泛起的愉悦
兴奋和本能的应和迎合。与摧心裂肝之疼痛交织一起的醍醐灌顶之快
意同样是无以名状，同样是从未体验……
无名为秦王一统天下的“英雄”气概所折服，意志崩溃从心底里
主动放弃了刺杀秦王的初衷。俄罗斯战俘则为德意志将军的性情趣性
技能所征服，刺客的斗志统统淹没在排山倒海而来的汹涌磅礴的性欢
乐和欲仙欲死的性高潮中，为国家为民族为战友为个人报仇雪恨的防
守底线彻底崩塌。他也从原来所谓的正常人一下子转变为同性恋者，
从遥远的老祖宗那儿继承来的最原始的性本能使他后来越发不可收拾，
经常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欲冲动反而积极参与纯阳后宫的群鸭竞争，日
益迫切乞求得到将军的性爱。一个正常人，一名童男子，一位复仇者
在其象妙龄少女一样情窦初开以后──只不过不是在前面开苞而是在
后面开窍──零距离的格杀变成了零距离的融合，零距离的融合进一
步使他心甘情愿为将军所收编，身心两方面真正成了将军的俘虏。
Ｄ．莫利斯在《裸猿》第二章中又写道：他基本的性品质全部可
以追溯到他的祖先身上。由此可知正像毛娃，狼人，屁股长尾巴等等
返祖现象一样，天然生就了有Ｇ点有火圈的直肠回复到它原始的双重
功能，也应该是一种返祖现象。
影艺界有传闻猜测汤姆克鲁斯是百分之百的同性恋，梅尔·吉布
森有百分之百的恐同症。圈内人一面饶有兴致地欣赏交流汤姆的现成
资讯，一面颇有耐性地等待捕获梅尔的可能机遇。据说有人放出口风
扬言道，不怕不会，总能教会。这治愈梅尔恐同症的信念，保教保会
的豪言壮语其实都基于一个事实：心理上的巨大障碍与生理上的原始
机制是两码事儿。后天获得的性心理反抗并不能彻底战胜先天的性生
理需求。而这现实的性生理需求（即使是潜在的并未被意识到的或许
从来都被压制著的一辈子都不会爆发的）则来自于原始的性生理构造。
原始的性生理构造则源自人类远祖遥远的性信息遗传。汤姆·克鲁斯
也罢，梅尔·吉布森也罢，都无法去除这一未生以来的深刻烙印。
第三部分：从克林顿和莫妮卡口交说开去
二十世纪末期政坛特大号新闻之一是克林顿和莫妮卡在白宫椭圆
形办公室里口交。由此而传开了克林顿的一句名言：口交不算有性关
系。如把性交只局限于阴茎与阴道的交接摩擦，那么口交确实不算有
性关系。可是跳出单一思维简单定义再来看一看，那么克林顿确实撒
了弥天大谎。
不去讨论弄得沸沸扬扬的弹劾事件，也不讨论前第一夫人希拉利
在其中扮演的可耻可笑角色，只是以此为由头从克林顿的性嗜好说开
去。刚听到阿肯色州的潘拉琼斯状告前州长现总统克林顿性骚扰时，
人言凿凿，似乎都以为又是要借此题目来敲诈一笔。好多人表示只对
道琼斯有兴趣，对潘拉琼斯毫无好感。到后来在网上看到广为流传的
《斯塔尔报告》，才坚信那克林顿家乡女子应该不是诬告，才相信克
林顿确有此种特定指向的性趣。据说莫妮卡完全是成竹在胸有备而来，
早已摸清了对象的性指向，要买一双专用护膝带进白宫做实习生。莫
妮卡一个小女子通过她的情报途径一目了然，克林顿虽然贵为美利坚
总统，但他的理想性归宿不是前开口也不是后开口，而是上开口。
中国民间流传的脏话中大概有几句是指的口交性行为。南方人说
的是“咬卵”，当然“咬卵”后来转化出新的含义又作别论。北方人
说的是“偷你这扳鸡嘴”。还有小学里男生叫喊的“拨侬吃乱”。对
口交文雅的说法是“品箫”，以箫借喻实在很形象。
据金瓶梅所述潘金莲的拿手好戏也是一等一的品箫功夫。最近新
加坡闹得沸沸扬扬的口交在法律上算不算正常性活动也披露了民意调
查的结果是认可。所以克林顿的性指向并不稀奇，莫妮卡愿贡献她的
上开口而不是前开口也不足为怪。奇怪的是那阴道肌肉直肠肌肉喉管
肌肉，分别对应“正常”性交、肛交和口交，三者在此发挥著同等的
功效。如由肛交是渊源自禽类再往上还有更远的祖先爬行类性活动出
发外推，口交则可联想到更远更远的老祖宗。在远而又远的远古，那
些原始动物是不分什么进口出口的。人类初级生活吃喝拉撒睡五件大
事，前四件在草履虫水螅那儿都是“一肩挑”“一口清”。低等生物
在器官未曾进一步分化之前，一官几用多重功能的现象比比皆是。人
类毕竟是人类，极力恢复丧失的老祖宗法道，能象鸟样飞行，能象鱼
样潜水，在各方面都不甘落后，一口清也不例外。女性涂满口红的嘴
唇充满性感，象极了充血的阴唇，难怪怡红公子贾宝玉喜欢吃丫鬟们
的胭脂。口交时作为进食用的嘴唇口腔加喉管替代了阴唇阴户阴道，
回复了它们原始的大包大揽能力并将其发挥到了极致。
品箫的反对称是品玉。前者是以口腔为容器为被插入件而接纳阳
具，后者则以口腔内的舌头为插入件去取悦阴户。青春版电影《美国
派》的第二男主人公，那个处男高中生就在镜头前（当然是蒙在被窝
里）演示了品玉这一性行为。黄土高原上黄土坡脚下一群喜好听门子
的单身男青年连续多次前仆后继听门的结果披露某某老师傅的特定性
嗜好是舔阴户。在男男关系中又有要求将门枪插入肛门的，北方民间
俗称“溜沟子”（舔屁眼）。这一俗称又转义为类同拍马屁的意思，
但据说比拍马屁更传神，这是因为被舔者的那个感觉爽远胜于被拍。
法式深吻比之一般性的吻额头吻脸颊吻手背等平面接触，具有极
强的震撼杀伤力。男女双方（或男男双方或女女双方）同时启用口舌
的阳具阴户双重作用，这双重功能供受双方同步发挥产生了叠加效应，
使人销魂蚀魄。再看看鱼缸里的鱼群，在发育成熟排卵期间，雄鱼频
频用嘴唇去轻嘬雌鱼的泄殖口。以前生物老师羞答答的统一说法是帮
助雌鱼排卵，难道不能想象它们也是性得其所乐在其中吗？
回归动物本性的另一个例子是野合。动物是不管什么羞耻与羞惭
的，在农村你很容易看到公鸡母鸡“打雄”（即“踩蛋儿”），在开
放式的动物园里可看到一只熊趴在另一只的身后（陈捍东与他的女性
性伴侣在所谓正常性交时就采取后臀位）。人类懂得使用遮羞布之后，
开始把这自然的原始的性活动移到了房中（起始或洞窟或树丛）而懂
得了隐私，有了隐私权。但人类这高级动物仍然会在野合中得到胜过
往常的兴奋和快感。小说《老家伙，小家伙》中描写了一场野合。某
次老家伙忽发雅兴，老夫老妻携手漫步山林，然后再就地迈进了一步。
事后问那位贤妻良母型的太太感觉如何，农妇羞答答地回答：“都是
你，害得人家丢了好些。”野合回归自然，本性流畅痛快。在这一点
看来，高级与低级并不曾有质的区别，反而某种意义上在量的尺度方
面低级胜过了高级。
第四部分：空间效应的启示
在前两个部分《杂谈肛交是一种返祖现象》《从克林顿和莫妮卡
口交说开去》中提及阴道肌肉直肠肌肉喉管肌肉三者有著同等的功效。
这挤压夹持摩擦阴茎的同等功效之发挥的关键点在于它们所形成的空
间构造形式。
奥妙的空间构造形式是有足够的容纳空间且兼具收缩扩张功能。
同为管道状态共具扩展性质皆有收缩效用，决定了它们能互换互代。
不管其他功能（即便是主要功能）的差异，在能与阴茎完成性交接发
挥性作用方面是一致的。要说有区别的话也只是体现在作为阳物插入
者和作为阴户被插入者本身的性倾向如何和获得的性情趣大小。
于是性就体现了空间构造上的前提要求。由此触发也就能解释一
系列的性现象。
其一是手淫。
手淫分自身进行手淫（自摸）和他人实施手淫（外借）两种。有
专家为澄清事实消除恐惧，曾在会议上问道：请问在座诸位，有哪个
不曾手淫过，倒觉得其为害在哪里？西厢记里的张生在惊艳之后佳期
之前，“指头儿告了消乏”。张君瑞是自摸摸到杠头开花。有一位不
知是汾阳王第几十代孙的则求助于小兄弟“该出手时就出手”。郭某
人是寻求外界力量排解渲泄。这只“黑手”无论是来自自身或是来自
他人，五爪金龙发威起来就形成了所需要的空间，同样有摩擦有温度
有张缩，胜任了使性张力得以释放的等效作用。劳动创造了人类，手
脚的分家是一大特征一种飞跃。手的灵巧也反映在创造性的性这一方
面。人作为万物之灵的手具有极大的三维自由度，更易于做锥面运动
就更感刺激。若再加上高科技社会研究开发提供专用于手淫的塑性粘
稠万能胶既能发热又能滋润效果更好更受欢迎。性工作者不分妓女妓
男，其广告上说的全方位服务即应包括手工服务在内。
从另一面来看，手淫的反对称就是指奸和女性自慰（包括女同性
恋互慰）。指奸也曾屡见于以往流氓罪的布告上作为罪状之一。这里
“黑手”的作用是代替阳具而不是代替阴户，同样是空间构造的一种
体现。
其二是各种性工具。
性工具古已有之，如角先生，不必在此一一列举。有兴趣者可自
行前往参观听说刚开张又遭禁止的展览会或者去造访上海徐东新村
２６号上下两层共七个房间的我国第一家性文物博物馆。从几百年前
到上千年年代久远的民间性具代用品，跟性商店内现代流行的性趣商
品功能形态不相上下。不嫌罗嗦要强调的是性工具也是双向选择，既
有替代阳具也有替代阴户。并且从材料学角度来看，金属橡胶塑料香
蕉黄瓜等等多方开发利用花样层出不穷，体现了与时俱进的效果。
其三是其他形形式式的所谓变态性行为。
有恐怖小说译作提及某变态罪犯喜爱将其阴茎插入受害者颅骨的
眼窝里获得性高潮，那是眼窝能放进他那个玩意儿。农村老大男青年
和部队久旷炊事兵会找老母猪解决问题。前不久报载逮住了一个偷牛
嫌犯，却不料他是要与这头母牛共赴阳台，并交代此前已办过好几回。
还有聊斋中写的犬奸。同样在那部青春电影《美国派》中的第一男主
人公，这个处男高中生的即兴发挥是利用一盘苹果派实现他第一次模
拟性行为。有位来自南工的金先生曾道听途说一个现实性笑话。一个
农村大龄男青年，属于困难户的那种，老实巴交，一日攒了钱进城去
嫖妓。那妓女老吃老做老牌货，黑灯后两腿一夹而不是两腿一叉，让
处男嫖客在她大腿根部来回摩擦，释放了事。一位现任某心理咨询中
心主任的本家教授讲他在恰同学少年时也如此这般就地利用此种包围
空间解决喉急，既未曾开苞又不会怀孕，十分安全可靠。
其四是空间构造决定了狮虎和虎狮的诞生，造就了骡子的问世。
公狮母虎，公虎母狮，公马母驴由于有空间适应性在特定情况下
能发生性行为。而无论如何大胆想象努力推理，也不可能得出公马公
虎公狮会与母鸡或雄兔有一腿的结论。
其五是在男男关系中作为零号的一方有特定的排便习惯。
有一位曾经“肛裂，痔疮，血”的男士天天晚上要去公厕解大手，
风雨无阻雷打不动。每晚临睡前夕必定有自觉的排便习惯，这是为了
腾出性交空间。有兴趣的研究人士可考虑立个课题进行一番调查统计。
当然正定理成立，不表示逆定理一定成立。有此等排便习惯的男士无
需紧张尴尬。
跳出动物人类性行为的圈子扩大视野来看空间关系，在自然科学
中涉及空间构造的突出范例是药物化学、络合化学、香料化学和生物
化学。
药物化学香料化学中有一种理论叫做空间效应。即药物的分子结
构所形成的空间形态与受感部位（比如病菌病毒中的某部分）结构相
吻合，或香料的分子结构所形成的空间形态与受感部位鼻腔中嗅觉细
胞的某部分结构相吻合，从而产生医疗或嗅觉效果。空间效应的基本
原理和应用价值是如果空间形态相同或相似，不问其他方面是否类同，
其效果甚为一致，至少是有相仿的效果。比如有效的结构形态是球形，
那么能构成类似尺寸大小形态别种结构的分子具有同等或类似效能。
络合化学中对螯状络合物分析可知，具有空轨道的金属离子与作
为电子对供体围成的区域有一个尺寸配合的问题。尺寸过大过小都会
导致结构原因引起的不稳定和络合常数的极大变异。生物化学中也有
类似情况。最相仿的是血红素叶绿素中的铁离子，其尺寸形态恰恰与
电子对供体围成的区域相吻合。至于ＤＮＡ的配对等等尽管更为复杂，
但亦少不了一个尺寸配合问题。
小说《新星》《夜与昼》《衰与荣》的女主人公顾小莉发现了一
个伟大的真理：一个女人恰恰喜欢一个和自己最一样又最不一样的男
人！这是爱情的真理。只有“一样”，两个人处在一个平面内，才有
可能相交；只有“不一样”，两个人性格正好凸凹相对，才能接合，
吻合，才能长短相补，相互给对方提供新意！把这段新发现转化蜕变
为带有一点点黄色的性真理：两性既要处于数量级一样的尺寸范围内，
又要凸凹相对，才能接合，才能吻合，才能长短相补，才能相互给对
方提供新意！
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供受关系中的尺寸配合是一等一的大事。否
则就有吃不进不够吃不配套不舒畅甚而无从谈起的大问题。这就是空
间构造的启示。
第五部分：展开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的阴阳八卦理论
已知手能一物阴阳两任，口能一身阴阳两任，从而难免会想起传
说中的阴阳人。据说阴阳人与太监正相反，不是不阴不阳，而是亦阴
亦阳，兼有阴茎与阴户两套器官，阴阳两任。此为小说家言（比如三
言两拍提及某尼姑上半月为阳性，下半月为阴性，且有缩阳之法；后
有县老爷命牵一公狗来舔之，方从阴户中突出阳具来），未闻实例，
只能姑妄言之姑听之。但动物界确有雌雄同体的现象，比如黄鳝，它
们是长到一定年龄就自行变性，用不到出高价请外科医生来动手术。
这说明了其体内本来就具备两套性器官两种性激素，只不过在先一为
隐性一为显性而已，到一定时候时机成熟隐性显性易位而转性。再往
前进化一步是鸡，所以有“牝鸡司晨”的说法和事实。植物界同样也
有不少雌雄同株的现象。
道家太极图象是一对阴阳鱼。黑鱼是白眼，白鱼是黑眼，正暗合
了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的寓意。这阴阳可不是把一个东西简单地平分两
半。寒冬日暖，伏夏风凉。阴里头有阳，阳里头有明。大的甭说，小
小一片叶子也有阴阳向背。易经自太极生二仪，二仪推出伏羲八卦，
均由纯阳纯阴融合演化而来。乾、兑、离、震、巽、坎、艮、坤，一
道长划承阳，两根短横间的缺口示阴。文王被拘于商纣，更演化八卦
为八八六十四卦。可见纯阴纯阳仅占三十二分之一，其余几乎百分之
九十七皆由阴阳杂合而成。或可曰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方能演化为万物。
这阴阳却又不是一成不变的，太阳在山这边，这边阳那边阴，太阳到
山那边，就换成那边阳这边阴。总而言之，是阳中有阴阴中有阳阴阳
相互转化。一位名叫茉莉的女士有一次清点数字，结果是六十九。她
笑著对大家说六十九是一个神奇的数字。起先令人愕然，不明白她究
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事后有朋友指点才恍然大悟，原来其神奇含义是
指发生性关系时两人（男男女女不论）头尾相接，双方均是有阴有阳
亦阴亦阳，阴阳同时发挥作用。想想也真是的！这６９两个数字可不
是既有圈又有把既有阴又有阳。
更有传说中谈及人类原先是两个头八个肢雌雄同体，后来才分割
开裂成两半，却偏又不是完全对分。两个人体一个带了木壳枪，一个
挖了夹皮沟。原本雌雄同体的残痕遗迹却不可能完全清除，烙印极深
旧情还在。张贤亮写了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应该讲再加上女人的一半
是男人才够完整。撇开同性恋这一因素不说，就是京剧中的男旦越剧
中的女生（兴许还可补充有龙江戏和歌仔戏）由男演女由女演男个个
演活了异性的现象很难统统归之于演技高超。小石头虎虎生风是真，
小豆子脉脉含情也是真。演绝了虞姬的程蝶衣忘了我本是男儿郎又不
是女娇娃，内心深处女性的声音在呐喊。浙江小百花茅威涛举手投足，
在在都显示林下风范庙堂本色，男儿郎的气概不可抑止。在现实生活
里，男旦角女生角倍受欢迎是因为：在袁宝藩眼里看来，秋海棠比他
家中任何一位姬妾都娇嫩；在罗湘漪眼里看来，吴玉琴是一个白马王
子堂堂正正男子汉。至今还记得有一位世伯（据知他并不是同性恋）
赞许宋长荣出演红娘时满眼放光华的那副馋相。另外还有一位隔房表
姨（据知她也并不是同性恋），年轻时曾迷上邵文娟（演《泪洒相思
地》中的男主角），排队买票热烈鼓掌直至跟梢到偶像回家关上房门
才黯然走上回程。即使不是男演女女演男，凡是票房价值名列前茅的
都必须在同性异性观众中始终保持惹起火辣辣激情的魅力。一旦成婚
或亮相，魅力就会大打折扣。这也是许多大明星迟迟未婚的原因之一。
同时也是现在许多天王巨星越来越中性化的出发点。贝克汉姆就是一
例。万人迷迷倒万人，个中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小贝有一种娘娘腔（并
不代表他一定是同性恋），穿著打扮越来越中性化。于是老少星迷不
管同性异性各尽所能各取所需。同性异性都可以把心中偶像他或她当
作自己的梦中情人，即便是潜意识状态也罢。
化学元素是另一个值得讨论的感兴趣领域。金属与非金属的界线
并不是那么经纬分明。第一号元素氢，通常认为是非金属元素，却既
能得到一个电子体现其阴性（非金属性）， 也能失去一个电子体现其
阳性（金属性）。锰是一种典型的金属元素，具有典型的硬度质地金
属光泽。构成二氧化锰时体现其金属性，电子转移到氧的空轨道；构
成高锰酸钾（大家比较熟悉用来消毒的紫红色溶液）时体现其非金属
性，氧的电子填入锰的空轨道，形成配价键构成所谓含氧酸的酸根。
在共价键形成的过程中，不同元素的原子双方各自贡献电子形成电子
对组成分子，互供互受。硫在硫化氢中体现硫本是非金属元素。二硫
化碳中因其非金属性强于碳，硫仍然是表现为非金属元素。三氧化硫
分子中，由于氧的非金属性大于硫，硫此时就体现了一定程度上的金
属性，具体表现在电子对偏向氧而不是偏向硫。元素两重性的启示，
激发了以男作女或以女作男的推理性解释。两位男生在一起情投意合，
相对阳性弱者则为女显示其阴性的本来面目；两位女士在一起卿卿我
我，相对阴性弱者则为男显示其阳性的庐山真貌。并且这种倾向性与
体格外形并无必然联系。有极其高大魁梧的男运动员在男男关系中甘
心扮演女角色；有相当瘦弱良家妇女式的纤巧淑女在女女关系中勇挑
重担出任先生。
借用辩证法一句老套话来结束这一部分，就是阴和阳“在一定条
件下的相互转化”。
第六部分：一和零：这数字化的世界
灿烂的两河文明创造了阿拉伯数字1234567890，迅速走向世界，
征服了大众，占领了全球，比古老中华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另要能
干活跃得多得多。中文数字的繁写壹两三肆伍陆柒捌玖零更是几乎丧
失了生命力。十个阿拉伯数字其中一头一尾１和０，虚实有无，兹事
体大。１代表有，代表实；０代表无，代表虚。10101010构成了数字
化神奇世界的起点。社会进步到现在，阿拉伯数字不仅征服了现实世
界，而且开创了网络化的虚拟世界。
高科技的始祖是半导体，半导体的关键本质在于ＰＮ结。一面是
多余，即失控游离的电子，作为供方；一面是欠缺，即未被占领的空
穴，作为受方。电子的跃迁造就了这五光十色滚滚红尘朗朗乾坤。微
小的电子给我们带来了电和磁以及光和亮，其余网络世界中诸如音响
色彩图案文字无一不是源起于电子的跃迁。在占有欲望的驱动下，游
离电子不断地占领空穴，于是产生新的空穴等著下一轮的游离电子来
占领；已占领电子又不断地退出已沦陷的空穴，于是又产生新一轮对
目标的冲锋。如此美妙的一幅做爱场面，不知疲倦不嫌重复不辞辛劳
地周而复始不知所终。
柯云路在小说《成功者》中写道：“路边的树木在车灯的照射下
张牙舞爪地掠过，起伏的略带弧度的道路像一个有力的做爱进入著柔
软、广大的黑夜。雪亮的车灯就是这挺进的阳物，锐利无比。”在茫
茫黑夜无穷尽的当口，一束光子流划破长夜照亮道路。令人喜悦，令
人振奋。有替代了无，实赶走了虚。一条金光大道敞开襟怀，象充血
的阴道般地欢迎来者。车灯象勃起的阴茎般不间歇地挺进，不停止地
爱抚。这是一种征服，这是一种占有，这是一种满足。小说家并不是
科学家，他可能不了解积分微分，不懂得脱氧有氧，不领会无机有机，
不剖析动物植物，不解释天文地理，但是以他超出常规的丰富想象实
现了另一种认知飞跃。
有Ｐ就有Ｎ，有１就有０，有北就有南，有东就有西，有上就有
下，有前就有后，有分就有合，有阴就有阳，有雌就有雄，有公就有
母，有男就有女，有凹就有凸（无分你我他她它个个都有），有电子
就有空穴，有喜玛拉雅山峰就有马里亚纳海沟。环顾一下上下左右四
方六合，有有就有无，有无就有有，有实就有虚，有虚就有实。这１
和０可谓是无处不在，无时不有。
１和０的数学是最最简略抽象的性本质所在。从数字化的镜像框
架中回复到我们这个现实的大千世界来，大家就能够发现无处不在，
无时不有，许许多多101010的本来面目和引伸出来的自然选择。做为
特征下流动作的王牌例子是伸出一根中指，代表一，代表那个玩意儿，
去戳进用或是套进姆指食指连成的一个圈，那代表零，代表那个空穴。
无巧不巧，在同志圈子里大类区分也是１号和０号。１号是供是实在，
０号是受是空穴。ＸＸ确定了你的性别是女，你就缺了一块，你就是
０；ＸＹ决定了他的性别是男，他就多了一截，他就是１。这当然是
一种自然选择。冯骥才在其小说《阴阳八卦》中写道：“一人一个样，
全是胎里带。人在娘胎里，没落世，命就定下了。”你是女娇娘但带
有男儿气度，他是男儿郎却具备女性气质，这同样也是一种自然选择。
１让位于０发挥作用或是０让位于１发挥作用。正如许多金属具有非
金属特性，许多非金属具有金属特性一样，当然也是一种自然选择。
方舟子在另一篇讨论雄性螳螂蜘蛛与配偶性交后英勇而无奈地献
身于“雌老虎”之口腹的文章中归纳出性和死同样是一种自然选择。
性作为一种自然选择，实实在在是１和０之间的自然，１和０之间的
选择，从而是１和０之间的自然选择。高度抽象的数学以１和０表征
有和无，既万分诡魅又极其精炼地概括了大千世界。天下万物无不包
容其间，性也概莫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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