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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 双│
│ ６８ ♀♀ 桃 红 满 天 下 ♂♂ 周 │
│ 期 ≈≈≈≈≈≈≈≈≈≈≈≈≈≈≈ 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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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２０００年３月１４日出版 １９９７年９月５日创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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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美华人性别与性倾向研究会（ＣＳＳＳＭ）主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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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 期 目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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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新闻摘要】重庆筹办国内首家同性恋“诊所”
台湾男子与日本教授的同性婚姻引起震惊
② 【说三道四】一个恐吓人心的虚无假设
③ 【综合报导】安徽变性人成功再造阴茎
美国加州通过反同性恋公民投票
④ 【艺坛纵横】同性恋角逐本届奥斯卡
⑤ 【同人笔林】神笔胜剑
──同性恋情与文学记载
⑥ 【爱知行动】北京的女同志热线再次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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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摘要】
◇ 据《扬子晚报》重庆讯，中国国内首家同性恋心理调适服务互助
会将由重庆人创办。创办者３月７日告诉记者，创立该互助会的目的
旨在引导 同性恋人士有效防止疾病传播，帮助其调整心理。
该创办者表示，中国入关后“很多东西都会进来”，与其在受到
感染后吃苦头，不如先行一步，防患于未然。鉴于重庆方面目前还不
太容易接受这一“前卫”举措，故准备在本月底赴北京市申领执照。
尽管创办者对国内第一家同性恋心理调适服务互助会充满信心，
但仍担心“可能社会上对此不理解”。
◇ 据《南方都市报》报道，日本北海道大学法学部著名的中国法学
教授铃木贤于２月５日和一名２５岁的台湾高雄青年宣布结婚，这桩
同性恋婚姻引起日本和台湾地区社会的震惊，尤其是像铃木贤如此有
社会地位的人竟然公然宣布自己的同性恋婚姻，令不少人感
到难以想象。
铃木贤目前为北海道大学法学部教授，本身为北海道大学毕业，
专攻中国的继承法等，因为有关中国法的研究而曾获学术奖，是一位
著名的学者，像北海道新闻等节目均曾请其作评论。
铃木贤今年３９岁，他于去年８月到台湾作研究时在高雄与刚服
完兵役的一位台湾男青年相识，该台湾青年今年２月亦赴日拜会铃木
贤的父母，两人将于今年４月起将一起同居生活，由于同性恋婚姻在
日本和台湾地区均未获承认，因此暂由铃木父母收养该名台湾青年。
铃木与该名青年在２月５日一项同性恋者的月刊创刊六周年的酒
会中宣布他们将结婚。两人看上去都是得相当清瘦而且留着短发，台
湾青年身材较矮，但自言并非扮演“妻子”的角色，而在会场被问及
两人有无发生性行为时，铃木贤表示“两人并未有类似男女之关系”，
但是该台湾青年则表示“每周四五次”。
据即将上市的《周刊新潮》报导指出，铃木贤除了为著名的中国
法学者之外，也积极参加要求保护同性恋者权利的运动，他并以铃木
ＫＥＮ的笔名撰文，在日本同性恋者之间“颇有名气”。铃木贤本人
并未隐藏自己是同性恋者的事实，他在校园内也是很有人气的教授，
但奇怪的是他的学生均不知道他是同性恋者。
◇ 美国国会民主党众议员杰若德·纳德勒于２月１４日向国会递送
了《２０００年永久伴侣移民法》，目的在于允许美国公民的外籍同
性伴侣能够合法移民美国。共有１５名国会议员联名签发了该提案，
但绝大多数人士认为，该提案仅具有象征意义，被通过的机会微乎其
微。
美国的移民法规定，与美国公民结婚的外籍配偶自动获得永久居
住权，但由于同性婚姻不受法律的承认，美国公民的外籍同性伴侣无
法受惠于移民法。
目前世界上允许本国公民的外籍同性伴侣合法移民的国家包括：
加拿大、英国、南非、澳大利亚、法国、荷兰、挪威、丹麦、新西兰、
比利时、芬兰、冰岛和瑞典。
◇ ３月５日，美国第一夫人希拉利·克林顿参加了纽约昆士举行的
“另类”圣派特利克节游行。纽约每年于３月１７日的爱尔兰欢庆节
总是将同性恋团体排除在外，但昆士区举行的该游行并不排斥同性恋
团体。
◇ 美国最流行的青少年杂志《十七岁》最近进行的一项调查表明，
大多数青少年对同性恋已经不感到惊奇。１９９１年，有１９％的青
少年表示，对于同性恋“没有感到不适”；而在１９９９年，５４％
的青少年表示对同性恋没有问题。被调查者都是１５岁至１９岁的青
少年。
该杂志指出，媒体和影视作品中同性恋人物的频繁出现，以及同
性恋者日益在社会上的公开化，使青少年对同性恋的反感与恐怖情绪
明显减低。
◇ ３月１２日，罗马天主教会教皇保罗二世将在“宽恕日”就天主
教会在过去许多世纪以来对犹太人和妇女的压迫、十字军东征和扫除
异端而道歉。意大利同性恋组织Ａｒｃｉｇａｙ的负责人弗朗哥·格
利里尼要求教皇同时为迫害同性恋者而道歉。“梵帝冈向几乎所有的
人道歉，却拒绝对同性恋者道歉。”格利里尼说。
◇ ３月４日，一年一度的同性恋狂欢节在悉尼拉开帷幕。７０００
名身著彩衣的同性恋者在悉尼街头争奇斗艳，吸引了约６５万从世界
各地来的观众。
这次狂欢节中，共有２００辆彩车出场。第一辆彩车被装扮成一
艘五彩缤纷的诺亚方舟。彩车两边是一对对穿著动物花纹的衣服翩翩
起舞的男子虽然狂欢节上人山人海，但是人群秩序井然。到前天晚上
为止，悉尼警方只逮捕了四个不守秩序的人。
悉尼天主教堂谴责狂欢节的组织者，声称：“这种活动是用浮华
夸耀的方式鼓吹同性恋的生活方式。”狂欢节的组织者对此一笑置之。
据统计，参加这次狂欢节的宗教人士，包括天主教徒，比往年多
了很多。
◇ 巴西圣保罗市政府于最近成立了抗击仇恨性犯罪的警察小组。２
月６日，一伙新纳粹分子将同性恋者爱德森·达·西尔瓦殴打至死。
西尔瓦的死引起了圣保罗和里约热内卢的群众游行，迫使政府采取措
施，防止仇恨性暴力事件的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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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三道四】
◆ 一个恐吓人心的虚无假设
·二 言·
很多人指责同性恋的“罪恶”时，总喜欢套用如下假设：“假如
人类全都变成同性恋者，那么世界就走到了末路。”这听上去似乎很
象个无可争辩的道理，因为同性间性行为的确不具有生育的功用。
然而，稍稍琢磨一下“假如人人变成同性恋”这个假设，就可以
看出，这种说法不是出于无知，就在于恐吓人心。
首先，不管同性恋是先天决定还是受到环境影响的结果（就本人
的经验来说，完全是一种先天决定），其形成只是一种极低的概率。
虽然目前的科技水平还不足以对同性恋的先天性做出明确的解释，但
我们根本看不出这种先天性何以强劲到能够使所有的新生婴儿都变成
同性恋。退一步讲，即使我们接受过时的“弱父强母”的同性恋后天
说，这种家庭模式也不是占多数，况且并不是每个来自“弱父强母”
家庭的孩子都是同性恋者。
持“假如人人变成同性恋”的前提的人一般认为，同性恋性行为
能够给人带来快感，这种快感可能会“诱导”本来没有同性恋欲望的
人“误入歧途”。如果这种趋势发展到极点，就会使所有人都陷入同
性恋的“泥潭”而不能自拔，从而断绝了人类的繁衍。
然而，即使假设同性恋可以被“传染”，我们也实在看不出这种
传染何以会使异性恋消失殆尽，以至“人人都变成同性恋”。与同性
恋相比，异性恋行为的快感更加有目共睹，异性恋者何以脆弱得如此
不堪一击，以至统统会被同性恋“拉下水”呢？长期以来，异性恋文
化一直占据着主宰地位，同性恋在社会文化的各个方面都倍受压制，
按理说，“人人都变成异性恋者”早就应该成为现实。异性恋对文化
的垄断况且无法将同性恋灭绝，何以同性恋文化的发展就会使异性恋
变得岌岌可危，甚至于濒临绝境呢？人们应该明白，只要有异性恋行
给人带来快感，只有有异性恋欲望的存在，只要有异性恋文化的持续，
就不可能有“人人变成同性恋”的可能。
也许有人会说，当今社会对同性恋日显宽容，同性恋者纷纷公开
身份，难道不是受“传染”的结果吗？事实是，在一个同性恋受到压
制的社会环境里，同性恋者不会贸然公开自己的性倾向。由于人们一
般难以从外表上辨认出他们，因此很多人就想当然地认为周围不存在
同性恋者。一年前，一位分别多年的大学同学好心地要为笔者介绍女
朋友，我向他表明了身份，他的第一反应是：“你大概我认识的人中
唯一的同性恋者。”可见，如果笔者不亮相，我就被想当然地当做了
异性恋者。再者，他认识的人中肯定还有其他同性恋者，但由于只有
笔者一人向他亮相，于是我就成了“唯一的同性恋者”。
社会的开放和文明的进步促进了对于同性恋的宽容，使越来越多
的同性恋者走出封闭，公开身份。不少人摈弃了男婚女嫁的传统，鼓
起勇气寻觅同性爱情，并敢于争取平等的权益。这些都是自我认同的
表现，而非受到“传染”的结果。
杞人忧天的故事众所周知，“假如人类全都变成同性恋者”的假
设正暴露了同样的荒谬。如果有人扬言天要塌下来，我们值得为此感
到惊恐万分以至寝食不安吗？同样，“假如人人都变成同性恋”之类
的假想只能恫吓无知与愚笨的脑颅，而在理识的推敲下显出痴人说语
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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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报导】
◆ 安徽变性人成功再造阴茎
（新华社合肥三月十三日电）一直被亲人当作是“女孩”已二十
多年的“霞”，他连自己也搞不清楚“原本是个男儿身”。日前，安
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整形外科的专家们在合肥为其成功实施了变性手
术，并再造了一个阴茎。
这位叫“霞”的患者，今年二十四岁，出生后外阴似女性，故家
人一直将其当女孩抚养。随著年龄的增长，“霞”出现了诸多男性的
特征，他也发现自己与别的女孩阴部不一样。
经安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检查，其具有男性第二特征和健康心理，
但患严重会阴型尿道下裂合并小阴茎，一侧睾丸发育不良和畸形等症。
征得患者和父母的同意后，该院整形外科主任医师、著名整复专
家宁金龙教授与科室医师，将患者脐旁腹部带血管蒂的皮瓣修薄、移
位，同时将原小阴茎也充分利用，再造了外形逼真具有龟头及尿道的
阴茎，而且有一定支撑强硬度。
小孩先天发育不良而造成隐形睾丸的症状不少，像这位患者严重
畸形的症状比较罕见，因而手术难度大。
宁金龙教授说，已还男儿身的霞今后可以成家，只要克服心理上
曾经存在的障碍，家庭一样会幸福美满，有可能的话还可生儿育女。
◆ 美国加州通过反同性恋提案
美国加州于３月７日举行的全民投票结果表明，大多数公民不赞
成同性婚姻合法化。
在收到的投票中，６１％的公民反对该州承认在外州缔结的同性
婚姻，３９％的公民表示赞成。同性恋投票者中，８６％的人表示赞
成同性婚姻；保守派宗教人士中，８６％反对同性婚姻。６０岁以上
的人中，超过６０％的人反对同性婚姻合法化；３０岁以下的投票者
中，超过６０％的人对同性婚姻表示支持。
关于同性恋合法化的讨论开始于１９９１年，当时在夏威夷有三
对同性恋者到法庭上诉，声称自己受到歧视，因为他们领不到结婚证。
虽然法庭认为他们确实应该获得结婚证书，但是州法律里明文规定只
保护传统的男女结合的婚姻。
自夏威夷州就同性婚姻合法展开辩论后，全美共有３１个州通过
立法将婚姻定义在一男一女之间建立的伴侣关系。１９９７年，克林
顿总统签署了《捍卫婚姻》法案，允许各州不承认在外州缔结的同性
婚姻。
夏威夷和阿拉斯加两州已于去年举行公民投票，否决了同性婚姻
的合法性。目前全美只有佛蒙特州就同性婚姻展开司法辩论，但州政
府和议会倾向于设立家庭伴侣法，给予同性恋伴侣一定的经济和法律
权益。
加州的这场辩论由共和党参议员奈特提出，再由天主教会和摩门
教会带头，他们筹集了八百万美元的资金，展开广告攻势，要求选民
们反对同性婚姻。支持同性婚姻的一方则筹集了五百五十万美元的资
金，展开反宣传。奈特的同性恋儿子一直在这场争论中与父亲唱对台
戏。
基督教会也在这场辩论中呈现出内部分裂。２月２５日，３３岁
的摩门教徒斯图亚特·马提斯在加州圣特巴巴拉的摩门教堂前饮弹自
尽。他在自杀前写下字条：“现在我总算获得了自由。我已经摆脱了
痛苦，不再厌恨自己。事实上，上帝从来没有打算让我成为一名异性
恋者。我希望这场死能够造就一些益处。”
马提斯在字条中还写道，自己在七岁时就感到与众不同，以后一
直苦苦祈祷，但无济于事。他将自己的性倾向告诉父母后，父母对他
表示接受，但强烈的内心冲突将他逼向了绝路。马提斯恳请父母把他
的自杀当做一个例子，使教会成员们认识到“同性恋的真情”。“教
会并不知道，我在写这封信的同时，肯定有其他的少男少女跪求上帝，
帮助他们摆脱痛苦。他们厌恨自己，每晚睡觉前总是把手当枪，恨不
得毙了自己。摩门教会对同性婚姻的反对加剧了同性恋摩门教徒的痛
苦。”
３月２日，马提斯原在的摩门教堂为他举行了追悼会。一些对同
性婚姻持支持态度的教徒谴责教会将马提斯逼上了绝路，但马提斯的
父母则希望不要将事态政治化。
据报导，在加州通过反同性恋公民投票后，另一名摩门教教徒大
卫·詹姆斯·汤普森也于３月９日开枪自杀。在自杀之前，汤普森曾
发电子邮件给几位朋友和家人，称几天前有关同性婚姻的公民投票是
他“在世界上取得宁静的最后希望”。他还称摩门教堂对于同性婚姻
的反对“有违基督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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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坛纵横】
◆ 同性恋角逐本届奥斯卡
·石 洋·
伊丽莎白·泰勒曾经说过：“如果没有同性恋者，就不会有今天
的好莱坞。”作为好莱坞成就体现的奥斯卡电影金像奖，自然也缺不
了同性恋者和同性恋的表达。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会于３月１５日
上午公布１９９９年奥斯卡奖提名名单中，不难发现同性恋。
获得提名最多的《美国丽人》（又译为《美国心玫瑰情》）已于
１月份获得金球奖的最佳影片奖，也是此番奥斯卡夺魁的大热门。该
片讲述了芝加哥郊外的几个中产阶级家庭的故事，透过面临中年危机
的男主角，审视现代家庭中的婚姻、亲子关系、青少年成长等生活层
面，以轻松手法探讨严肃主题。主角勒斯特是一家广告公司的雇员，
妻子卡罗琳为房地产经纪人。这对夫妻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勒斯特
垂涎女儿珍尼的同窗，卡罗琳则忙于另觅新欢。珍尼与邻家少年里基
共堕情网。里基的父亲费茨上尉是位崇尚纳粹的海军军官，严厉的军
人作风将家庭搞得死气沉沉，夫妻生活也已名存实亡。费茨上尉对同
性恋深恶痛绝，但当他误以为儿子与勒斯特有染时，震惊之余，终于
引爆了积压多年的同性恋欲望，但由于勾引勒斯特未遂，双重羞辱使
他顿起杀机。与阴郁畸形的异性恋家庭相比，邻家的一对同性伴侣则
相亲相爱，并热心于社区服务。
《美国丽人》是同性恋剧作家阿兰·波尔的第一部电影剧本，在
影坛初试身手的他已经凭此片获得了金球奖和美国剧作家行会的最佳
编剧奖。除此之外，《美国丽人》还获得最佳导演、最佳男女主角、
最佳摄影等八项奥斯卡提名。克林顿总统和夫人希拉利对此片肯定深
有同感，难怪他们看完后，特意打电话给制片人丹尼尔·金克斯，向
他表示感谢与祝贺。对于《美国丽人》成功地将同性恋议题融入主流
影片，身为同性恋者的金克斯说：“许多观众走出剧院时，恍然大悟
地说：‘我刚刚才明白，影片中唯一健康正常的家庭却是那对同性恋
伴侣。’……我认为，同性恋题材将自然而然地融入主流电影中，人
们不再对此大惊小怪。”
人们确实不再对同性恋题材大惊小怪。根据女同性恋作家帕特丽
西亚·海斯密斯的同名小说改编的《天才瑞普利》藉着马特·戴蒙和
桂亚娜斯·帕尔特罗等大明星领衔的威力，上映几个月来经久不衰。
虽然此片未获最佳影片提名，马特·戴蒙的出色表演也令人遗憾地受
到了奥斯卡评委的冷落，但仍然获得最佳男配角、最佳改编剧本和最
佳艺术指导等五项提名，可谓不俗。
获得最佳原著剧本和最佳导演提名的影片《成为约翰·马可维奇》
展现了角色的性别互换。获得最佳女配角提名的凯瑟琳娜·基纳在影
片中与主演《玛丽有个秘密》而一举成名的卡梅隆·迪亚丝行为暧昧。
麦克·李侃称英国影坛怪才，今年以《一团糟》获得最佳编剧和
服装设计等四项提名。该片描述的是同性恋作曲家吉尔伯特与萨利文
在创作歌剧《Ｍｉｋａｄｏ》过程中的有趣经历。饰演萨利文的亚瑟
·科朱纳本人就是名公开的同性恋演员。
女导演金伯丽·皮艾斯的处女作《男孩不哭》可谓今年独立制作
片中的骄作，取材自１９９３年轰动美国的社会事件。女儿身的布兰
顿·蒂娜一直以男孩身份自居。布兰顿的真实身份暴露后，受到流氓
的强奸，并被谋杀（两位杀人犯至今仍未得到应有的惩罚）。低成本
制作的《男孩不哭》由于题材冷癖，推出后几乎无人问津，但两位女
演员的精湛演技引起了行家们的强烈兴趣，也令两位女主角深感意外。
２５岁的已婚母亲希拉利·斯万克在影片中改头换面，扮相和肢体语
言都与男孩无异。除此之外，她将自己完全融入布兰顿的精神世界，
刻划出悲壮而自尊的动人形象。本来名不经传的斯万克一举成名，不
仅获得了金球奖最佳女主角，而且几乎囊括了各影评协会的最佳女主
角奖，在奥斯卡角逐中也被行家们一致看好。因主演《孩子们》和
《迪斯科的最后时光》而成名的克罗埃·塞维涅饰演布兰顿的女友拉
娜，观众们通过她的柔情目光，激起了对假小子布兰顿的无限关爱与
同情，塞维涅也因此获得最佳女配角提名。有趣的是，她刚刚在电视
剧《墙壁无声》（第２集）中成功地扮演了一名同性恋摩托女，举止
投足间表现出十足的刚性。除了拓展表演艺术外，两名同为异性恋的
女演员也将《男孩不哭》的拍摄经历当作一场“个人洗礼”，勇敢地
担负起艺术家的社会责任，利用知名度为同性恋和变性人权益而四处
呼吁。
获得最佳女配角提名的演员中，公开的双性恋演员安吉琳娜·裘
丽在《女孩大胆往前走》中扮演一名桀骜不驯的疯癫女，她已经凭此
片获得了金球奖最佳女配角，目前在好莱坞炙手可热，星运亨通。裘
丽曾经在电视剧《Ｇｉａ》中扮演同性恋女模特，其父约翰·佛特曾
主演《午夜牛郎》。１９６８年，后来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的《午夜
牛郎》首次在美国电影中展示了同性性交，在当时引起轩然大波。
获得最佳男配角提名的演员包括在《绿色英里》中饰演一名具有
超能力却不失天真的死刑犯的迈克尔·克拉克·邓肯。现实中的邓肯
ＨＩＶ呈阳性，向来不隐瞒自己的同性恋性倾向，但这丝毫没有影响
他的演艺生涯。在新片《巧取豪夺》中，他与动作明星布鲁斯·威利
斯配戏。
今年获得最佳原著剧本和最佳改编剧本的十部影片中，共有六部
涉及到同性恋。除了上述的《美国丽人》、《一团糟》、《天才瑞普
利》和《扮演约翰·马尔科维奇》之外，获得最佳改编剧本提名的
《选举》讲述的是某高中竞选学生会的故事，其中的一名女同性恋高
中生是全片唯一头脑清醒的角色。最近获得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的
《木兰花》（又译为《心灵角落》）获得了最佳原著剧本和最佳男配
角（汤姆·克鲁斯）的提名，该片的众多人物中，前年因主演《法戈》
而声名大震的威廉·梅西在影片中饰演一名神童出身但长大后碌碌无
为的同性恋销售员。
获得最佳音乐提名的作曲家中，为加拿大影片《红提琴》谱曲的
约翰·考利格里亚诺是美国当代著名作曲家之一，多年来一直积极为
同性恋者权益奔波。他十年前所作的《第一交响曲》被称为美国现代
派古典音乐的杰作，而这部作品就是为纪念死于艾滋病的同性恋者。
《红提琴》藉着著名小提琴家乔西亚·贝尔的动人演奏，已成为美国
古典音乐排行榜上的畅销唱片。该片讲述红提琴流落到中国时，考利
格里亚诺巧妙地将《红卫兵小将之歌》改成变奏曲来作背景音乐，可
谓别出心裁。
与考利格里亚诺一同获得最佳音乐提名的约翰·威廉斯是奥斯卡
奖的常客，今年以《安吉拉的骨灰》再获青睐。七十年代末，当乡村
歌手安妮塔·布莱恩在全国掀起反同性恋宣传时，威廉斯针锋相对地
公布了自己的同性恋身份。自１９８０年起，他曾经担任波士顿流行
交响乐团的指挥，为近六十部电影作过曲，代表作品包括《大白鲨》、
《星球大战》、《第三类接触》和《辛特勒的名单》等。八十年代初
曾令中国观众留连忘返的英国影片《简爱》，就是由威廉斯谱曲。
在成人动画片《南部公园》里，魔鬼撒旦和伊拉克总统萨达姆·
侯赛因成了一对地狱里的同性恋人，令人忍俊不禁。由同性恋乐人马
克·沙曼作曲的《责怪加拿大》获得最佳电影歌曲的提名，这是他第
四次获得奥斯卡提名。由于奥斯卡颁奖仪式不再搞大型的歌舞表演，
人们希望幽默犀利的合唱曲《责怪加拿大》能够增添热闹。
对于有些影迷来说，外国语片往往比主流的英语片更有看头。西
班牙影片《我的母亲》出自同性恋导演佩德罗·阿尔摩多尔之手，讲
述了一位母亲在孩子去世后，开始寻找失散多年的孩子的父亲，但没
想到对方已经变成了女娇娥。该片于去年获得嘎那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并获得金球奖最佳外国语片奖。由于西班牙影片历来是夺得该奖项的
夺魁热门，阿尔摩多尔有望在３月２６日的奥斯卡颁奖仪式上大出风
头。
近几年来，同性恋议题不断渗入主流影片，在各大国际影展中大
出风头，连奥斯卡也不例外。一些制作人感叹，以前同性恋被视为
“票房毒药”，无人愿碰，而现在的情况正相反，如果影片想得奖，
就缺不得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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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坛纵横】
◆ 神笔胜剑
──同性恋情与文学记载
柳梦梅 编译
莎士比亚的剧作中零零星星地闪现着同性恋的影子，他的十四行
诗表达了对王公美男的爱慕，但人们对莎翁的个人生活知之甚微，因
而无法确定这位千年来最伟大的作家是不是同性恋。
与莎翁同时代的剧作家对手克里斯朵夫·马娄则被确定为同性恋。
在爱德华二世国王死后２５０年，马娄于１５９３年发表了剧作《爱
德华二世》，大肆渲染这位被谋杀的统治者和男伴匹尔·加弗斯丁的
爱情故事，在英语文化里第一次对同性恋伴侣寄予同情。
甚至在更早一些的时候，同性恋在世界范围的不同文化的文学作
品中就有出现，其中包括阿拉伯的《天方夜谭》；十四或十五世纪日
本的《僧徒传》则极力颂扬僧侣和年轻学徒之间的爱情。
在中国十七世纪的明朝，无名氏写的《断袖记》被认为是中国最
早的同性恋文学。多少个世纪以来一直被用来称呼同性恋倾向的“断
袖”一词，语出汉哀帝的典故，皇帝不忍推醒正在熟睡的男性情人董
贤，于是割断衣袖以示关爱。冯梦龙将同性爱情的传说整理为《情外
篇》，收录在著名的《情史》中，与异性恋一视同仁。
１６２３年，马娄创作《爱德华二世》３０年之后，米开朗基罗
的一位后代发表了这位文艺复兴巨匠的爱情诗歌，但在发表时将原作
的男性称呼变成了女性称呼。直到１８６３年，这些情诗才被还以原
作的面目发表。
瓦尔特·惠特曼在他１８６０年发表的《草叶集》再版中收录了
同性恋诗集《芦笛集》，自己因此被弄得声名狼藉。在以后的版本中，
这位“好老诗人”修改了自己的作品，将原作的男性称呼全都改成了
女性。
１８９５年在伦敦开庭的奥斯卡·王尔德的鸡奸罪审判引起了世
界范围对男性之间性关系的关注。四年前，王尔德的小说《道利安·
格雷的画像》道出了男人对色衰的恐惧，引起一片争议，但王尔德十
分傲慢地用一句名言来回敬那些指责他有伤风化的人：“世界上不存
在道德和不道德的书。书只有两类，写得好的和写得差的。”
当王尔德的两个剧作在伦敦舞台上同时走红时，他被控“伤风败
俗”上了法庭，当时的媒体将此炒得轰轰烈烈。王尔德被判有罪并服
两年苦役后，他的名字在世界范围的舞台幕布和书架上消失了，但使
他名誉扫地的审讯却使王尔德的回忆永驻人间。他位于巴黎匹尔·兰
切斯的墓地至今仍然吸引者游人，都柏林还竖起了他的雕像以示记念。
◇ 巴黎的女同性恋
莱德克利芙·霍尔的《孤独之井》描述了假小子斯蒂芬（作家也
给自己取了个男性的名字“约翰”）假装和另一个女人有染，使她的
女友可以放心地嫁给男人。斯蒂芬声称：“我不觉得羞耻。”该书在
１９２８年发表后，马上在英国被立案审查并遭禁，由此染上恶名。
名人萧伯纳、Ｈ·Ｇ·威尔斯、Ｅ·.Ｍ·福斯特（未公开的同性恋）、
弗吉尼亚·吴尔芙（已婚女同性恋者）等准备为该书辩护，但法官拒
绝听取他们的证词，最后判《孤独之井》为“淫秽之作”。这本书直
到１９４９年才被解禁。《孤独之井》在美国也面临过法庭审讯，但
在上诉中被证明无罪。
霍尔和她的女伴乌娜·桃布吉当时定居在已经成为了女同性恋文
化中心的巴黎。法国几十年前就剔除了鸡奸罪，这使巴黎对同性恋者
们极具吸引力。在二十世纪初的几十年里，才华横溢的女同性恋者集
聚花都，人数多得简直令人不可思议。著名的女同性恋者包括：画家
罗莎·波聂，她在十九世纪就定居巴黎；巴黎作家西娣┄嘉宝·库列，
她以完美的散文风格而著称，她是ＣＬＡＵＤＩＮＥＡ ＬＥＣＯＬＥ
的作者，学者依玲·马可斯在评论该作品时写到：“１９００年，萨
福之后第一次，一个女人由另一女人激起欢悦，并畅快地吐露这种欢
心。”
巴黎的同性恋文化在当时生存于一些友好竞争的沙龙中，最领风
骚的沙龙由美国侨民格特鲁德·斯坦和娜塔丽·巴涅主持。受斯坦提
携过的人物包括后来成为一代大师的海明威与毕加索。１９３３年，
斯坦发表了《艾丽丝·托克拉斯的自转》，以她的同性恋伴侣的名义
出版，但大家都知道真正的作者是谁，而且斯坦也没有隐瞒自己身份
的初衷。在这本可爱的书里，托克拉斯将艾丽丝与其他天才的妻子相
比，而书中的天才正是斯坦自己。这种提法在当时极为大胆，因为它
清清楚楚地表明两个女人是生活伴侣。托克拉斯和斯坦以昵称相称，
一个叫“肥肥”，一个叫“咪咪”，有人指责她们照搬异性恋伴侣模
式，但斯坦在她著名的描述中写道：“玫瑰是玫瑰就是玫瑰。”这有
可能是作家呼吁宽容和理解的双关语：“爱情是爱情就是爱情”（玫
瑰ｒｏｓｅ与爱情ｅｒｏｓ由同一组字母组成）。
巴涅（一度曾是画家库列的情人）是一位富有的美国人，她与很
多著名的女同性恋者都有过恋情，其中包括诗人罗丽·菲文、画家罗
美黎·布鲁克、作家琼娜·班尼丝、艺术家瑟玛·吾迪、记者珍妮特
·弗拉妮（她以“朱莉”的笔名为纽约时报做了５０年通讯员），以
及弗拉妮的情人、戏剧评论家索尼达·索拉侬。索菲亚·比淇和她的
女伴安德烈妮·莫尼一同开办了一个很有影响的名叫“莎士比亚及其
同伴”的书店，女同性恋者们都到那里买书。１９２２年，比淇自筹
资金，私下里印发了意识流创始人詹姆斯·乔依斯的《尤里西斯》，
这本书后来被成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名著，但在当时却被当作淫书遭
禁，十年之后才得以在美国发表。另外一对情侣玛格丽特·安德森和
简·奚普创办《小视角》杂志，将《尤里西斯》分期连载，并由此招
致了“有伤风化”的诉讼。她们同时发表同性恋艺术家的作品，其中
包括斯坦、金·库克和摄影家芭妮尼丝·阿伯特。很清楚，这些女性
对文化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而斯坦则是群星中最灿烂的明星。
◇ 鲍德温的山
二十世纪初的其它同性恋文化中心包括德国的柏林，那里令人兴
奋的夜总会被克里斯多夫·伊舍伍德描绘得淋漓尽致。在隔洋的纽约，
特别是哈莱姆区，人们展开了另一番文艺复兴，易装舞会成为哈莱姆
文化的一部份。在夜总会里，同性恋的白人和朋友们呼吸着自由自在
的空气。
在哈莱姆区长大的詹姆斯·鲍德温于１９４８年离开纽约前往巴
黎，当时不满２５岁。身无分文的鲍德温在法国度过了一生，在那里
找到了生命中的至爱卢辛·汉朴博格，但这份爱恋也几番令他心神黯
然。他的第一部小说《到山上去说吧》发表于１９５３年。虽然他曾
在杂文中呼吁对同性恋的宽容，他的第二部小说《乔万尼的房间》则
首次以同性恋为主题。《乔万尼的房间》的同性恋内容震惊了读者，
但鲍德温还因为以白人为小说主人公而受到批评。在以后的作品中，
他继续用同情的笔调表现同性恋情，其中包括《另一国度》（1961）、
《告诉我最后一班车离开有多久》（1968）和《头顶之上》（1979）
等。身为名人，鲍德温和另一位著名的同性恋者贝雅德·卢斯亭却没
有被邀请参加１９６３年的民权大游行，因为组织者把他们的性倾向
当做一种负担。
与鲍德温同时代的作家戈尔·维多尔、田纳西·威廉斯、楚曼·
卡波特等，都在作品中触及到同性恋。当维多尔还在达敦当编辑时，
他想出版《到山上去说吧》的最早版本《哭泣神圣》，但这个提议没
有得到出版社的支持。十年之后维多尔回忆起鲍德温时，说他是一个
精力充沛而不同凡响的人物，就象马丁·路德·金的贝蒂·戴维斯合
二为一。
维多尔的《城市与柱梁》于１９４８年发表，是第一部包含男同
性恋人物的美国名著。它在发表时，包括《纽约时报》的欧维·朴莱
斯科在内的一些评论家发誓一辈子不再提维多尔的名字和他的作品。
楚曼·卡波特初出茅庐时就公开了自己的同性恋身份。１９４７
年，他在火车上撞见评论家罗林·崔凌时，质问他为什么在评论Ｅ·
Ｍ.·福斯特时只字不提他是位同性恋者。
田纳西·威廉斯的戏剧中有一些未出场就死去的同性恋人物，其
中包括《欲望号街车》（１９４８）中布兰奇的年轻丈夫、《热皮屋
顶上的猫》（１９５５）中的斯基普和《夏天的突变》（１９５８）
中的塞巴斯蒂安。如果说田纳西·威廉斯的剧作大胆地表现异性恋，
他的短篇小说则将同性恋推上了前台。
三岛由纪夫于１９４９年发表的《假面的告白》是日本现代史上
的第一部同性恋亮相小说。之后在１９５１年，他又发表了另一部含
同性恋情节的小说《禁色》。在比这早一些的１９４４年，法国的让
·热内在《百花圣母》中第一次以易装妓“小仙”的形像将易装人引
入文学作品。
鲍德温的朋友罗蓝妮·含丝伯莉常常陪他出入同性恋酒吧。她于
１９５９年发表的获奖戏剧《太阳下的葡萄》是以自己家庭与种族歧
视作斗争的经历为主题。在给《阶梯》杂志（由旧金山的女同性恋组
织“比利蒂斯之女”主编）的两封信中，含丝伯莉指出对同性恋的压
迫不但是出于无知，而且根源于反女权的信条。像她之前鲍德温的戏
剧作品一样，她的第二部戏剧《雪梨·布鲁斯坦的窗招牌》并没有打
响，人们指责她以白人为主人公，而且对同性恋的观点太激进。含丝
伯莉３４岁时死于癌症，成为文坛的一大损失，同她友善离婚的前夫
罗伯特·南米诺夫实际上是她的遗嘱执行人。
“垮掉的一代”由一群反传统的作家组成，其中有很多是同性恋
或双性恋者，如最著名的威廉·卜洛、杰克·克鲁埃克和艾伦·金斯
伯格，他们再作品中宣扬性爱自由，赞美同性恋文学先驱惠特曼和费
德利克·加西亚·洛加等。戈尔·维多尔后来承认，他与杰克·克鲁
埃克曾有过短暂的恋情。
尽管同性恋作家们在不同类别的文学创作中（包括侦探、科幻、
梦幻和爱情小说）都保持低调（他们经常使用化名），他们的作品却
影响深远。例如帕德丽西亚·海斯密斯用笔名在１９５２年发表的
《盐的代价》被认为是第一部结局圆满的女同性恋小说。海斯密斯是
一位成功的悬念小说家，她的作品包括被希区柯克搬上银幕的《火车
上的陌生人》，以及安东尼·明格拉的精彩新片的原作《天才瑞普利》。
１９５３年，《盐的代价》在美国销售百万册，海史密斯收到无数感
激不已的同性恋读者的来信。
丽塔·梅·布朗的第一部小说《红果林》，在１９７３年出乎意
料地获得成功。这部讲述一个公开而骄傲的女同性恋者的喜剧小说卖
出了百万册。布朗早期的著名杂文于１９７６年被收集在《布朗的说
教》中。同年阿米斯坦德·莫宾的《城市故事》首次以连载的方式在
《旧金山编年》上发表，后来成功的改编成电视连续剧。同时期发表
的还有安德·里奇的《为人母》。里奇严肃地回顾了自己１３年的婚
姻和作为女同性恋母亲的经历。她发表了２０卷诗歌和一些有影响的
理论评述。１９７６年另一部影响深远的小说是阿根廷的曼努艾尔·
普伊格创作的《蜘蛛女之吻》，描写了一位同性恋者与一名异性恋政
治犯同囚一室的故事，被誉为拉美文学的杰作。
其他的同性恋作家也取得了文学上的成功，其中包括亚伦·戈干
那斯创作的短篇小说《次要的英雄主义》，于１９７４年在《纽约人》
上发表，这是该杂志第一次刊登同性恋题材的作品。积极的同性恋女
权活动家安德蕾·洛德于１９８２年发表了《詹米：我名字的新拼法》；
两年后她发表了杂文集《外面的姐妹》。她协助建立了“厨房餐桌：
有色妇女出版社”，据说这主意来源于罗德对同性恋评论家芭芭拉·
史密斯的一句评语。另外一些重要的女同性恋出版社包括芭芭拉·格
里亚和三个妇女１９７３年合办的那亚达出版社。
剧作家彤尼·库什纳以巨作《美国天使：国家主题的同性幻想》
而赢得国际声誉（某些圈子里可以说是恶名昭彰）。在这部辛辣的里
程碑性质的作品里，库什纳用幻想和现实交织的形式涉及了很多方面，
其中包括政治、精神理念和艾滋病等主题。这是同性恋剧作家首次如
此坦率地在这么大的层面上表现同性恋，以至当作品在一些城市上演
时，引起了不少争议。华盛顿特区的天主教大学校方抵制它的上演，
最近的例子则是１９９９年１０月在德克萨斯州的克尔哥学院。
与库什纳的成功交相辉映，公开的女同性恋剧作家波珞·沃歌以
《我学开车》获得１９９８年的普利策奖。该喜剧讲述了一个年轻妇
女向一个有性虐待倾向的叔叔学驾驶。有很多同性恋作家获得普利策
奖，１９２３年小说家维拉·凯瑟是其中的第一位，而波珞·沃歌是
第一位亮相的同性恋获奖作家。当１９９９年普利策将颁布时，人们
发现文学类的六项大奖中，竟有三项为公开的同性恋作家所得，它们
分别是迈克尔·卡宁汉的小说《时光》、玛格丽特·艾德森的剧作
《灵智》和斯科特·伯格的传记《林伯》。
今年４０岁的沃歌最近在接受《华盛顿先驱报》的采访时表示，
她这一代的同性恋作家视情况的不同，有时写同性恋，有时写其它题
材。而现在正走向成年的同性恋作家，有很多人在事业起步时就已亮
相了。沃歌预言，在将来的剧场里将涌现一大批同性恋剧作。
出版业的职业同性恋组织（如三角出版社）和同性恋作家集会
（如华盛顿特区每年一度的“面具之后”）对未来十分乐观，他们更
有准备地抚育着新一代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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