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 双│ │ 99 ♀♀ 桃 红 满 天 下 ♂♂ 周 │ │ 期 ≈≈≈≈≈≈≈≈≈≈≈≈≈≈≈ 刊 │ │ │ │ 2001年6月7日出版 1997年9月5日创刊 │ │ │ │ 北美华人性别与性倾向研究会(CSSSM)主办 │ └────────────────────────────┘ 本 期 目 录 ────────────────────────────── ① 【新闻摘要】台湾教师公布同性恋身份 印度女同性伴侣举办同性婚礼 ② 【爱知行动】我的“防艾”道路 高耀洁:与艾滋病孤身作战 ③ 【说三道四】同性婚姻议题是沟通的渠道 ④ 【生命伦理】一对同性恋人回答记者的六个问题 ⑤ 【综合报导】美国佛蒙特州同性关系合法化现况 ⑥ 【同人笔林】墓草诗歌作品选(六) ────────────────────────────── 【新闻摘要】 ◇ 台湾桃园国中启智班老师段健发前天参加「全球华人同志募款记 者会」中,公开自己同志的身分。 今年41岁的段健发表示,他与其他同性恋者相同,刚开始都必 须经过很长时间的调适,虽然性向与人不同,但是他对教学上的热忱, 却与所有教育者一样。 曾经与段健发共事的老师表示,段老师能够为学生无怨无悔的奉 献,而且经常主动为学生解决家庭与学业等问题。桃园国中校长徐杰 添称赞段健发是一位有爱心、很负责的好老师。 ◇ 美五角大楼前日宣布,去年因同性恋行为或公开同性恋倾向被开 除的美军比往年增加了17%。1997年之前美军方曾表示只要不进行同 性恋行为,有同性恋倾向的士兵可以继续留在军队中服役。但自1998 年起,公开表示有同性恋倾向的士兵也要被开除。去年有1145名士兵 因此被炒,而前年被开除的同性恋士兵为1034人。 ◇ 据英国广播公司报导,印度的一对女同性恋伴侣以印度教仪式成 婚,据信这是印度同性恋婚礼的第一例。 这两位名叫贾娅和塔努娅的女子住在印度中部切蒂斯格尔邦的小 镇安比加布尔。她们请了一名印度教祭司主持婚礼。但这项婚姻仍需 当地官员的批准才能算作合法,但印度法律不承认同性婚姻。 当地的许多居民对这桩婚姻表示忧虑其中包括一位很有影响的律 师他说他对此感到震惊。这对伴侣的房东现在要求她们搬走。 这两名妇女都坚持说她们将继续斗争直到法律改变成在婚姻上给 予同性恋伴侣与异性恋伴侣相同的权利,她们不会让当地居民的批评 和可能给她们带来的伤害来阻止她们共同生活。 同性恋权利运动人士已对她们成婚的消息表示欢迎。德里的Naz 基金会为女同性恋者开通了一条电话援助热线,该基金会说不管人们 的性倾向如何每对侣都有权举行宗教仪式,印度的法律必须为承认这 点而改变。 男同性恋至今仍在印度被列为非法,但没有针对女同性恋的刑法 规定。 ◇ 美国加州棕榈春于5月27日举行了同性恋士兵纪念碑的揭幕仪式, 一群复员的同性恋士兵参加了仪式,一名母亲也参加了进来,她的儿 子因为是同性恋而被其他士兵打死。 这是全球第一个为同性恋士兵竖立的纪念碑。 ◇ 美国马里兰州的银泉城的一位32岁的同性恋者于5月24日成功地 领养了比他年长的同性伴侣,使对方能够在医疗保险和遗产继承等方 面享受到许多福利。 这两位不员透露姓名的同性伴侣说,他们这样做是万不得已,因 为同性伴侣关系得不到法律的承认。 ◇ 加拿大的新斯科舍省于6月4日开始,允许同性伴侣在政府登记。 共同生活两年以上的同性伴侣可以在纳税、福利和遗产继承等方面享 受到等同于异性配偶的权益。 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安大略省和魁北克省都对同性伴侣关系表示 承认,阿尔伯达省也将颁布有关同性关系合法化的法律。 ────────────────────────────── 【爱知行动】 ◆ 我的“防艾”道路 在一次会诊的机会,我遇到了一位因手术输血感染艾滋病的妇女, 她死去了,给人们留下了深思,艾滋病的血液播散意味着巨大的灾难。 从那时起我走上了艰难而坎坷的“防艾”道路。在这个不平坦的路途 中,我已走了五年多了,以我医生的神圣职责,为了我们的民族,我 要唤起民众,教育民众懂得“防艾”知识,减少艾魔给人们造成的灾 难。 一、“防艾”宣传的起因 郑州市某部队医院收住了一位姓巴的女病人,腹部有肿块,高烧 不退,十六天未能确诊。1996年4月7日,该医院请我会诊,下午四时 我见到病人,她极度消瘦,高烧持续在39度至40度,口腔溃烂,腹部 隆起,其皮肤表面出现暗紫色斑点,压之不褪色。做了全身检查,又 抽了腹水、胸水,化验结果:“未发现癌细胞。”病人害的啥病?从 紫斑形态,使我怀疑到“卡波西氏肉瘤”,这是不是一个艾滋病人? 抽血化验艾滋病病毒抗体,果真病人患的正是艾滋病。十几天后巴某 死了,她才42岁。她是一年多前做子宫肌瘤手术时输血感染的,她的 丈夫和两个孩子均未被艾滋病毒感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的艾滋病人。 令人吃惊的是:病人输的血是血库的血。血库被艾滋病病毒污染, 那受害人绝不止这一位!这只是浮出水面的冰山一角,深深刺痛了我 的心。“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艾滋病肆无忌惮地横行,会有多少无 辜者丧命于艾魔铁掌之下!这种病目前在世界上仍无疫苗可防,无药 可医,只能预防其传播与蔓延。上述病人从输血感染致死,时间将近 两年,其家属任何人均未被感染,这说明了预防艾滋病是很容易成功 的,但必须让人们懂得、掌握预防艾滋病的知识,了解预防艾滋病的 紧迫性。 我听说巴某死后,她丈夫躺在她坟前睡了十多天。他后悔不应该 给病人输血(术中输血是她丈夫要求的。)这一事实使我更难过。时 下,在防艾宣传中,主要是强调性传播、嫖娼、卖淫、婚外情、静脉 吸毒等传播途径,而很少提及医源性“血祸”之危害,这更激起了我 关爱生命的责任感。 1996年秋,我开始自费编印第一批“防艾”资料。我当时经济状 况十分困难,只有500元,河南文史研究馆拿出800元,宋庆龄基金会 拿出400元,这1700元钱共印出一万二千份资料。1996年12月1日“国 际艾滋病日”那一天,文史馆出车,在同事们的协助下,我们走遍了 郑州市5个长途汽车站,三天内向群众发放了800多张宣传资料。 第二年,我得知患艾滋病的病人农村里更多。因“保密”我很难 和他们联系。这些情况激起了我宣传“防艾”的信心和勇气。我陆续 地写啊!编啊!印啊!讲啊!利用各种形式向群众宣传预防艾滋病的 知识。每年编印出二期资料,每张用八开的纸,现已印出九期,共计 三十余万张。除第一期外,每期费用3000元至5000元,这些钱都是我 拼命写稿、讲课挣来的。 这几年,我的“防艾资料”的散发方式很多。最大途径是无偿送 给河南省防疫站,从那里再发往基层医务工作者或病人家属们手中。 同时,也通过熟人在汽车站、火车的车厢内发给群众。某些计划生育 指导站也是一个发放点。还有一些报社、杂志社替我发放。更让我感 激的是六期、八期资料有万余张是河南省妇联妇儿工作委员会往县级 妇联发放的,并证实已发到农民手中。有些熟人找我看病时,我也托 他们带往农村发放。另一出路是有些报纸、杂志发出通知,告诉群众, 请她们来信索取。我每年向群众讲“保健知识”课30至70多场。自1996 年后,我把艾滋病知识加入了讲课内容,同时在课堂上向听众发放 “防艾资料”。不少人说:“高教授宣传防艾入迷了。” 二、“防艾宣传”的坎坷路 在五年的“防艾宣传”活动中,向我索取资料者越来越多。仅最 近一年多来,我就收到了三千多封来信,而接到的电话是信函的十多 倍。除骗子之外,我对来信必复,应该说是一帆风顺吧。其实不然。 如一次我和丁老师拿着防艾资料到一家夜总会向“三陪”小姐散发时, 小姐们如洪水猛兽般躲来躲去。有位大胆的小姐接过资料看了看,见 是艾滋病的资料,便揉作一团扔进垃圾篓,并嚷着说:“老太婆,还 不快走!快走吧,这些东西让客人见了谁还会来这儿,他们不以为我 们有艾滋病才怪呢!”夜总会的老板闻讯赶来,像见了仇人似的,将 我们撵了出去。诸如这些事情并不少见,不但一些娱乐场所,就是政 府机关、工厂、企业也少有例外。这其中有个误区,他们大多数人认 为:我不嫖娼、不卖淫,不会得艾滋病。更可怕的是把艾滋病与性乱 划上了等号,说艾滋病是一种不好的病,见不得人的病,有些人甚至 连看阅“防艾”资料也认为是一件丑事。因此,宣传预防艾滋病便遭 到了许多白眼和冷落。而艾滋病病人更不用说了,他们走在路上,别 人看见就跑开,有的跑得急了,以致于连滚带爬……病人的周围邻居 不敢和他对面说话,更不敢串门,甚至全户迁走,人死了谁也不敢去抬 棺材,真可谓“谈艾色变”。 鉴于以上情况,我把艾滋病知识编印成书,送给读者,他们也不 好意思看。近年来我又把艾滋病知识编入妇产科书内,这种做法比较 理想,未再遇冷落,但出版费用太高,以我个人的收入状况无法实施。 总之,自费宣传防艾之路十分艰难坎坷。 三、我接触艾滋病病人之后 自1999年8月份以来,各新闻媒体一拥而来采访,由此引来许多 信函和电话,使我得知某些地区县、乡、村的艾滋病疫情很严重。 1999年11月我请记者王某前往调查,她回来所谈的情况比我所听说的 更严重,主要是血液传播。湖北桂教授在某村对有卖血史的农民抽血 检查艾滋病病毒抗体,提取血样155人,结果有96人艾滋病病毒抗体呈 “阳性”。这种状况令人震惊! 1999年11月份我联系到12位艾滋病病人,其中8人因卖血感染,3 人因输血感染,1名虽系“三陪女”但她却有卖血史。春节前我给8名 卖血感染艾滋病病人每人寄上100元,半月后400元退回,4张汇款单 上写着:“收款人已死。” 2000年3月18日,我去某村探望艾滋病病人,同时给他们送药。 老乡们排着大长的队,等候看病、领药。其中有一个叫程彦领的中年 男子,走在前方说:“大夫你要多少钱?卖给我一点药吧,我害病快 一年了。”他手中拿着几角钱。我说:“不要钱。”我给他退烧药、 健胃药共计一百多片。他说:“是毛主席叫你来的吧?”我带去的300 多元钱的药很快就发完了,同时拍了30多张资料照片。 此后,该村某人给我打电话索要药物。7月8日,他们来人取走了 400元的药,但他却扣下三分之二。据说他表弟开诊所,他居然把较 好的药卖掉了!我得知情况后很痛心。决定以后亲自去给病人送药, 省得再上那些不道德的人的当。 9月12日趁中秋节,我租了个车,带了八斤月饼,四件杏仁露饮 料、两件鲜奶、奶粉、茶叶(送给协助工作的人)。除此之外,我这 次还带了五百多元钱的药(其中360元是妇女生活杂志社副社长杨方 荣捐助的),又去了该村。艾滋病人对我很友好,病人吴拢非常亲切, 我抱着她儿子程威照了几张照片,她拿着药说:“感谢共产党感谢毛 主席”。 一个叫孔金柱的捎来一封信,谈到他们村周边艾滋病的严重性, 那里农民们特别恨“血头”。 后来,我又于10月31日第三次又去了该村,我带了几千张“防艾 资料”、2000多本书和600多元钱的药,老乡们莫大欢喜。当我问到 有关病人时,这才得知吴拢、孔留柱等已被艾魔夺走了生命。我借此 机会向他们宣传了艾滋病的传播途径,怎样与艾滋病人相处等等的医 学知识。这次我走了五个村,其余四个村有的比原来那个村更严重, 因艾滋病灭门绝户者大有人在。 在漫漫的调查、探望艾滋病人的路途上,我不知道受尽了多少磨 难。2001年3月29日早上5点,我从郑州乘火车出发,上午10 点到驻马店,换乘长途汽车去新蔡。结果,因中途堵车,直到晚上八 点半才到新蔡,在车上闷了九个多小时。这么长的时间我拖着七旬高 龄的身体,连口水也没能喝上。车上挤得要命,和我一同去的两个小 青年闷得不时跳出车窗透气,而我却只能呆在车里受罪。终于到了目 的地下车时,我才发现的双脚肿得不能走路,双腿疼得几乎无法站立。 事情过去许多天了,我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同时我还得知了一个十分有研究价值的信息,即夫妻一方因卖血 或输血染上艾滋病死去,另一方抽血化验艾滋病病毒抗体“阴性”, 而时过2~3年,多次化验仍为“阴性”,且健康状况良好。如我调查 过的石小段、王瑞华、巴秀英、王玉贞等,他们都是因卖血、输血感 染艾滋病而死去的,而丈夫均无恙。如果说,这是因女人容易感染艾 滋病,那么,刘华平、孙华萍等其丈夫因卖血感染艾滋病死亡,而她 们却仍健在。由此说明,在我接触的艾滋病病人中,除因卖血、输血 感染艾滋病以及少数儿童系母婴传播之外,其他传播方式我尚未发现。 四、各种各样的压力与阻力 艾滋病是当前世界性瘟疫,我国的病人多在农村,农民得病死亡 多是因贫困而无力医治,更不懂得如何预防,直到死亡还不知害的是 啥病。在驻马店农村,老百姓把艾滋病叫做“怪病”,周口一带叫它 “无名热(艾滋病人发热)”。 我自费搞“防艾”宣传活动、自费给病人送药、寄钱,几年来十 几万元付出去了。而我的生活环境如何呢?大家有目共睹:50多平方 米的破旧楼房,家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我和老伴七十多岁的年纪 了,严冬腊月连暖气也用不上……我在这样的生活条件下用去十多万 元,四处奔波为艾滋病患者做工作,仍不被某些人理解,说我瞎折腾 …… 我明知道我的努力是杯水车薪,但我还是幻想能够感动更多善良 的人们来同情艾滋病人、善待艾滋病人,特别是艾滋病孤儿,他们需 要救助! 各种各样的压力与阻力弄得事与愿违,就拿几个例子来说吧。 1999年12月1日中午郑州市电视台请我现场播放“防艾知识”, 某位领导一下午找我4次。4点种我去了,她态度很好,说得也很好听。 她说:“为了爱护我,艾滋病不是啥好病。厅里(指卫生厅)说了, 河南至今还未发现一名艾滋病人。”而当时,我口袋里就有个纸条, 上面有12个艾滋病人的姓名与地址! 1999年度,我被评为国家教育部关心下一代先进个人,不知什么 原因,我未能去北京领奖,单位也没有落实奖励措施,我只收到了证 书及奖牌,究其原因,是怕我见了中央领导谈河南艾滋病的情况。 2000年3月18日,我在给艾滋病人送药时拍的照片被单位领导扣 下。 2000年8月中旬《中国新闻周刊》对河南的艾滋病作了采访调查, 并写出了较详细的真实报道,许多报刊转载。又有领导说我擅自为记 者提供有关艾滋病疫情的资料,影响了河南形象。并勒令我以后不准 再接受记者的采访。 11月9日,半个月前定下来的去某高校讲课,该书记电话问我: “下午给学生讲什么?”。我说:“自我保健知识。”她说:“讲艾 滋病吗?”我说:“讲,讲的很少。”当时中央电视台记者小王在旁。 两个多小时后,这场讲课被莫名其妙地取消了,小王等同志正在拍摄 的电视片也被不明不白的停下来了。 11月15日晚,该书记告诉我今后不要见任何记者,并说,不能再 讲艾滋病。说得多了,谁还来河南投资? 还有人告诉我说我家的电话被监控了。这我并没查证落实,我只 知道领导们曾询问与我接触过的人,问她说:艾滋病疫情是不是你告 诉高耀洁的?吓得她们再不敢见我了…… 11月19日晚,卫生厅某处长来我家办事,他说;“你见了卫生厅 的人,不要说我来过。”我和他谈到艾滋病的严重性,处长摇着手说: “不敢说,不敢说……”我说:我自费印的艾滋病资料大量送给河南 省防疫站发放,某处长说:“王哲(防疫站副站长)敢跟你来往?” 由此看来,我真像个“防艾瘟神”,详见网络:《揭开河南传播艾滋 病的“血痂”》一文。 五、今后怎么办 自去年秋以来,我做了一项防艾知识调查,在一万多人中,能够 正确了解艾滋病传播途径、预防方法者不到15%,特别对血液传播途 径更是一无所知,为了更好地开展“防艾”工作,本人已编妥了一本 近十万字的专业书籍,准备印刷五万至十万册,现在正在筹款,款到 即开印,一旦印出,通过新闻媒体告知广大民众,对农村基层医务人 员、病人、家属,免费赠阅,以便增强他(她)们对艾滋病防御知识 的了解,来抑制其艾滋病的蔓延。 春节前夕,我收到一位小学生的来信,她说:“我妈为我和弟弟 上学卖血,得了艾滋病。现在她的病很重,求求您救救她,我不能没 有妈妈……”由此我想到:艾滋病孤儿的父母因艾滋病夺去了生命, 这些儿童今后的生活怎么办?特别那些染有艾滋病的孤儿,为何是好? 因对艾滋病的看法有误区,不少人认为这是孩子们的父母造的孽,故 而不肯解囊救助他们,贫病交加的他们睁着大眼睛等待死亡。 元月上旬我去北京参加清华大学召开的“性病、艾滋病学术研讨 会”,在大会上有专家提及艾滋病的孤儿问题。 春节过后,我开始着手调查艾滋病孤儿事宜。自3月19日至4月7 日,我四次赴开封所属某某县,一次赴某县、一次赴XX县,发现某某 的艾滋病较##县严重,但当地捂盖子比其他两个县做得棒,我们遭到 送出县境及防疫人员往外驱赶之机。不管为何在那个县我还是走了七 个村庄,见了几十位艾滋病人,发现一个新问题,当地“医生”把艾 滋病人作为赚钱的对象,如一个姓陈的村医给病人用地塞米松退热, 弄得病人大汗淋漓,加快死亡。这些艾滋病死者多是青年人,在每一 家病人的背后,都会留下1至3名遗孤,有的小孩已出现生活无着落。 XX县古吕镇小高庄村,十岁的高岩,其母已死,其父病重,他十四岁 的姐姐高丽已失学。 在古吕镇东湖完全小学,已有近二十名艾滋病孤儿,校外还有多 少孤儿则无人统计,我见到两个女孩,姐姐十岁,妹妹五岁,父母双 亡,随叔父婶母生活,其叔婶家还有两个孩子,他夫妻二人也患有艾 滋病。 鉴于以上情况,在近期我分批给孤儿们寄去了两千余元,其中一 千元寄给了东湖小学彭校长,让他救助失学孩子们复学。但无济于事。 我只有继续深入调查,拍更多的孤儿相片,呼吁全社会各界善良的人 们向孤儿们伸出援助之手!谢谢大家,谢谢同情孤儿、救助孤儿的女 士们、先生们! 高耀洁 鞠躬 2001年5月1日 ◆ 高耀洁:与艾滋病孤身作战 ·大 卫· 1981年的6月,美国医生第一次发现了一种难以治愈的奇怪病症, 那就是至今为止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已经导致数千万人死亡的艾滋病。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人类社会与艾滋病进行了不懈的斗争,取得了一 定的成效,但是距离完全治愈还相去甚远。世界各国政府在艾滋病的 预防和治疗方面,以及对艾滋病的研究和对艾滋病人的关注上,有着 非常不同的政策,这些不同的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目前世界各国 人口中艾滋病蔓延程度的不同。西方国家的艾滋病只要是通过性行为 和共用吸毒针头传染。自八十年代中期以来,这些国家大张旗鼓地对 公民进行艾滋病常识的教育,推广安全套使用,在艾滋病控制方面已 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是在艾滋病向人类发起进攻二十周年之际, 非洲和亚洲的一些国家和地区却成了艾滋病的重灾区。 最近,中国河南省农民因为卖血而感染艾滋病毒的境遇引起了世 界的关注,那里艾滋病毒传播速度之快,感染人数和死亡人数之多, 艾滋病患者的境遇之差引起了世界的震惊。然而,人们在震惊和感叹 之余却发现,在中国河南省有这样一位年迈的退休女医生,她在过去 几年里不顾当地政府的阻挠,以一己之身和不多的收入尽心尽力地帮 助那些艾滋病患者,进行预防艾滋病的宣传。她就是刚刚获得“全球 卫生理事会”一项重要人道主义奖--“乔纳森·曼全球卫生和人权 奖”的高耀洁。 乔纳森·曼博士曾是国际知名的艾滋病问题专家,他创立的联合 国艾滋病项目和世界艾滋病日在全球艾滋病防治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 作用,但乔纳森·曼博士和他的夫人却不幸于1998年在飞机失事中遇 难。为纪念他在公共卫生方面作出的卓越贡献,「全球卫生理事会」 设立了乔纳森·曼全球卫生和人权奖,以表彰那些在促进人类健康事 业方面做出卓越贡献的医务工作者。今年的“乔纳森·曼卫生和人权 奖”颁发给了中国河南省的一名退休医生,74岁的高耀洁。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本来应该应邀出席颁奖典礼的高耀洁医生未 能前来美国。据报道,河南省一位副省长本来已经同意高医生来美国 领奖,但是河南省卫生厅,以及高医生原来任职的河南省中医学院第 一附属医院惧怕她将向外界透露河南农村地区艾滋病感染的严重状况, 因此拒不合作,以致高医生无法申请护照,不能办理出国手续。法新 社报道说,附属医院的负责人李真指责她为“国外反华势力所利用”。 河南省卫生厅厅长刘全喜则派人到公安局,索取她的护照申请,说高 耀洁有政治问题,甚至要求对她加以逮捕,但公安机关认为,他们不 便介入卫生体制内有关艾滋病预防的看法分歧。 今年「全球卫生理事会」的年会主题为“妇女健康”,与会者是 来自全球各地的医务工作者,中国大陆也有来自计划生育委员会的工 作人员参加。5月31日晚的颁奖仪式是年会的高潮,联合国秘书长安 南出席并做了讲话(见注)。虽然高耀洁不能登台领奖,但她的人道 主义工作在与会代表中引起了强烈反响,「全球卫生理事会」主席多 莱尔说,高耀洁女士是从几百名候选人中挑选出来的。 中国官方的统计数字说,中国只有两万多名艾滋病毒感染者,其 中大多数是吸毒者和妓女。不过,中国卫生部门官员估计,艾滋病毒 感染者有六十万人。但是,在河南省工作过的一些医务人员却认为, 光是河南一个省的艾滋病毒感染者就可能达一百万多人,这些人大多 是通过卖血感染的。河南省的农村非常贫穷,九十年代初,很多中国 国营公司和合资公司来到这里收购廉价干净的血浆。这种做法受到当 地政府的欢迎,被当地政府和村民看作是发财致富的捷径。然而,收 集血浆的程序却播下了艾滋病蔓延的种子。当时血站的做法是,把几 个血型相同的人的血液混在一起,分离出其中的血浆,然后把剩下的 红细胞分成几份,再输回卖血人体内,这样做一来减少卖血人的失血 量,二来降低血站支付的价钱。不过,把混杂过的血液再分别还给卖 血人的结果就是,只要一个卖血人体内带有艾滋病毒,其他人也会受 到感染。这些感染者再次卖血时,就会将艾滋病毒传播给其他不同的 卖血者。艾滋病毒就这样在河南省的卖血者中迅速地蔓延开来。从感 染艾滋病毒到艾滋病发需要几年的时间,所以血液感染的问题在初期 并没有显现,但到了九十年代中期,艾滋病症状开始在河南一些村庄 里大量出现。据报道,一个叫东湖村的成年村民中现在有80%以上的 成年人都是艾滋病毒携带者,一个叫文楼的村子里,65%的人都感染 了艾滋病毒,至今已有大约四十人死亡,五人因为支付不起医疗费用 而自杀。然而直到一两年前,那些村民们才知道自己得的是艾滋病, 但他们中的许多人仍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受到感染的,对艾滋病的传播 方式也了解很少。 血液买卖导致的艾滋病传播问题,早于九十年代中期就已经传出, 中国卫生部也颁布了专门的《献血法》,禁止商业性的血液买卖,鼓 励公民志愿献血。然而,《献血法》在全国的贯彻并不彻底,河南某 些地区的买血站经营至今就是一例。 「全球卫生理事会」主席多莱尔说,从血浆生意里获利的人要提 供赔偿。他说,受病毒感染的人应该接受治疗。在我看来,那些从血 浆生意里获利的人应该出钱。他们把这些村民当成了提取血浆的源泉, 而又不让人知道其中的危险。他说,中国政府有关部门必须严格控制 血液收集的程序,这样的不幸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其实,这样的不幸也许是可以避免的,但是不幸发生之后的状况 就更令人感叹了。河南省地方政府不仅不主动帮助患者,还有意掩盖 艾滋病在河南省蔓延的事实。当艾滋病感染状况于九十年代中期传出 时,曾经带头鼓吹血液买卖和血制品生产的河南省卫生厅厅长刘全喜 竟然对外界说,河南没有艾滋病。当中国科学院院士、著名艾滋病研 究专家曾毅来到河南查访感染状况时,刘全喜对他百般阻挠,使他难 以亲自接触到艾滋病患者。 据报道,河南省文楼村七名艾滋病患者于5月下旬到北京上访, 寻求帮助。这七个人里有两个是父母死于艾滋病的孤儿。一名请愿的 中年妇女说,他们这些人都卖过血,都有艾滋病。他们说,如果当时 知道卖血会染上艾滋病,谁都不会卖,更令人气愤的是河南地方政府 多年来一直对他们不闻不问,还不许他们讲话,生怕给他们自己的脸 上抹黑。文楼村的艾滋病问题暴露后,当地开设了诊所。不过,这些 村民的请愿信里说,这间诊所只不过是摆摆样子,诊所的工作人员私 吞诊所的药物,上班喝酒打牌,只有上级领导视察工作时,才摆出正 常工作的样子。他们在信里说,希望上级采取具体措施,开设一个好 的诊所,为患者免费提供治疗,想办法安置因为艾滋病失去父母的孤 儿。他们还说,他们对请愿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是现在实在是没有其 它出路了,他们没有希望、没有钱、没有药,只能等死。村民们指责 当地官员对艾滋病蔓延熟视无睹,令他们失去亲人,孩子沦为孤儿, 妇女成为寡妇。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高耀杰医生才决定自己出钱购买基本药物, 帮助病人。至今为止,她不顾年迈体衰,已经多次长途跋涉去河南乡 下探望艾滋病患者,为他们免费提供药品和营养品,递送自己出钱编 印的艾滋病防治资料。虽然高耀洁具有教授的职称,并且曾经担任河 南省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是当地广受尊重的社会人士,但现在她家 里却连一件象样的家具都没有,因为她和爱人已经为印发宣传资料和 为病人购买药品而倾家荡产,两人把自己的退休金也都用在了这方面。 高医生还打算把这次获得的两万美元的奖金全部用在印发防治艾滋病 的资料上。 高耀洁医生说,文楼村的情况在河南省还不算最严重的,只不过 文楼村村民敢于上访,问题才被揭露出来,实际上,其它几个县的情 况更严重。据《南方周末》6月1日报导,有些村庄村民的感染率已达 90%。另外,同样经营过血站的山西和陕西等地的某些地区是否有着 类似的感染状况呢?这是个亟待调查的问题。 中国是个人口大国,经济发展也使人口迁移更为频繁。专家们警 告说,如果中国政府不积极主动地采取适当措施,艾滋病就会在中国 大规模蔓延开来了,那将是中华民族的一场大灾难。 注:「全球卫生理事会」于5月31日举行了年度颁奖仪式。孟加拉国 的卫生于人口研究中心因在妇女和儿童保健工作上的杰出成就获得“ 盖茨全球卫生奖”;来自坦桑尼亚的辛迪亚·那都纳获得“最佳行医 奖”,那都纳从九十年代起从事在难民营中减弱性别暴力的工作;美 国全国广播公司因系统全面地报导了非洲艾滋病传播状况而获得传媒 奖。来自中国河南省的退休医生高耀洁以关怀农村艾滋病人和从事预 防艾滋病教育而获得“乔纳森·曼全球卫生和人权奖”获得者。 ────────────────────────────── 【说三道四】 ◆ 同性婚姻议题是沟通的渠道 ·二 言· 一些人士认为,同性婚姻在中国的实现,并不是我们这辈子所能 够看到的,所以有关讨论的现实意义相当有限。笔者认为,同性婚姻 确实并非一朝半夕所能够促就,但有关讨论的社会效果并不局限于同 性关系合法化的目标之实现与否。 婚姻的重要基础之一是伴侣之间的感情。冯梦龙在《情史》序中 说:“我欲立情教,教诲诸众生。”因为他明白“情”的感染力要比 枯燥乏味的说教大得多。《北京故事》之所以感动很多人,也是因为 以情为本。婚姻是巩固伴侣感情的重要社会机制,对异性配偶和同性 伴侣来说,都是如此。 毋庸置疑,某些对同性恋的反感是出于对同性恋性行为的感官不 适(就象绝对的同性恋者对异性恋行为感到不适一样),或者受某些 报导的误导,将同性恋等同于纯粹的同性恋性行为。虽然性行为本身 并无可厚非,但透过同性婚姻,人们还可以看到同性恋情,而感情同 行为相比,更容易为异性恋者所接受。 婚姻伴随着一系列权益,例如抚养权、配偶权等。这些权利普遍 为异性配偶所拥有和关心。有关同性婚姻的讨论也是围绕着这些议题 而展开,而使之成为和主流社会沟通的渠道,比如法律是稳定伴侣关 系的重要保障,这对于同性恋者和异性恋者来说都是如此;异性配偶 在伴侣病危时享有医院探访权,而同性伴侣也要求获得同等的权益。 也就是说,同性婚姻涉及到诸多生活权益,使人对于同性恋者的了解 基于对“人”的尊重,对同性恋者的生活权益有个设身处地的理解, 而不是强求他们对于同性恋行为加以认同。在讨论同性婚姻所涉及到 的诸项权益中,也可以很自然地引入就业权(即不能因为一人是同性 恋者而被开除工作)、就学权(即不能因为某人是同性恋者而开除他 的学籍)和住房权(即不能因为某人是同性恋者而剥夺他的住房)等 议题的讨论。 从社会工作的角度来看,同性婚姻可以作为一种理想,虽然这个 理想本身在现阶段对于同性恋社区来说,仍然显得可望不可即,但婚 姻在异性恋主流社会里已经是一种悠久的现实,而其所牵涉到的诸项 权益也受到法律的保护,这就是沟通的基础。 ────────────────────────────── 【生命伦理】 ◆ 一对同性恋人回答记者的六个问题 问题一:你们的真实姓名,你们的工作情况。 大K:你可以称我们为大K(Keinng),小K(Kevin)。 小K:抱歉,我们不希望登出我们的真实姓名,对于我们的职业,我 们可以说的就是一个职业范围:Kevin是房地产经纪,Keinng是公务 员。 问题二:你们走到今天,除了运气、自己的努力,与社会的进步有多 大关系? 大K:我想与社会的进步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没有科技的进步,出现 了互联网,我和小K没有互相认识的媒介;如果没有教育的进步,我 们可能很难认同自己是同志这一事实,至今仍然陷在精神痛苦之中; 如果没有大家思想上的进步,我们的路可能更难走。 小K:我们认为,我们的确是很幸运的,而网站的成功,我们认为更 多的是我们的努力,我们的用心程度,我们从同志真实的内心深处, 将压抑很久的真实、痛苦的感觉及想法,用网站的形式,挖掘了出来。 如果说同社会是否有什么相关的关系,那是因为社会科技的进步,互 联网的发展及普及,我们获得资讯的途径变得越来越多,因此使得我 们可以从中认识真实的自我,勇敢向前走。 问题三:你们在网上认识了自己与对方,网络对你们的意义应该如何 评价? 大K:我们两个人都发自内心地非常感谢互联网。通过网络,我们相 识、相恋、相知、相守。网络是我们的月下老人,也是我们爱的见证, 我们的站点就像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希望能够通过网络让大家正确地 认识同性爱者。 小K:我们俩是通过网路相识、相恋、相爱,这点,对于同志朋友也 好,非同志朋友也好,真的算是少有的网恋成功的例子之一吧。其实, 我们一直都认为,爱,对于同志、非同志来说,都是平等且一模一样 的,爱的全过程,我们更觉得不分同志、非同志的区别。网恋对于现 在的非同志朋友也好、同志朋友也好,都是十分有争议的,但是有一 点,它的存在,的确为两个人相爱增加了一个“美丽”邂逅的机会! 从同志朋友的角度出发,由于网恋,使得他们可以暂时抛开伪装很久 的面纱,真正地去接触爱。而这样的情形,对于内向的非同志朋友们, 不也是一个非常大的福音吗? 问题四:你们得到了家庭的认可,社会、周围环境对你们的认可程度 有多大? 大K:我的一些朋友知道我是同性爱者,他们大都表示理解我的同性 选择,这些朋友中绝大部分是岁数与我差不多的年轻人,只有一位是 42岁的女性。我个人认为,现在的年轻一代认可同性选择的程度较高, 而我们的上一代认可程度较低。 小K:我们现在是得到了家人及周围一些非同志好友的的认可,这确 实是我们的幸运。但是,我们认为,现阶段,重要的是同志朋友自己 如何看待自己,并且继续积极、努力地去为自己的理想拼搏! 问题五:你们是幸运的两个,而更多的人没有你们幸运,你们希望他 们怎样? 大K:我们当然希望他们和我们一样能够拥有自己的幸福生活。这也 是我们办这个站点的初衷之一。我们希望通过《爱情白皮书》,广大 同性爱者能正确地认同自我,从而树立起健康、良好的同性爱形象, 自强、自律,活出真实的自己,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 小K:是的,我们是幸运的,但是遗憾的是,在中国,还有太多太多 的人还处于不幸的环境中。我们当然是希望每个人都能(且应该能) 享有他们自己真正选择、追求的爱的权利,毕竟这也是一个人做为这 个社会一份子,一个公民应该享有的最基本权利。 问题六:你们这个家会进行到底吗? 大K:这个问题小K的一个亲戚曾经问过我,当时我的回答是,我无 法现在向她承诺我会爱他一辈子,因为承诺只是一句话,但是我们会 知道怎么爱对方,行动会回答她的问题。 小K:如果我们反问你,问非同志朋友们,你们也会保证同你们的爱 侣“将爱进行到底”吗?这个问题答案对于同志朋友及非同志朋友们 都一样,就是无法给出绝对的答案,未来的未知因素太多太多了,我 们只能说,两个人的相处相爱永远都是在学习,磨合,包容的过程, 只是这个过程持续的长短,个人的情况不尽相同,但值得点出的是, 非同志朋友们受到了法律的约束,因而在法律等约束制度包围的氛围 中,两人走在一起的时间或许会因此变长,而同志朋友们则因为没有 得到应得的法律约束,必须得靠自我的约束。这一来,哪个约束会更 显现出效果来,就让所有的读者去判断吧。 另外,我们还想就做同性恋网站两年多来的感受谈一谈。我们觉 得同性恋朋友们真的太需要尽早受到我们这个社会正视了。 我们认为,每个人的性向选择都应该是自然的,为了满足非同志 朋友认为的爱的定义,为了满足非同志家人、朋友认为的幸福之家的 定义,同志朋友们都在非常辛苦地压抑着自己真实的一面,感情方面 经受着痛苦的折磨。 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还得从社会的正确、客观认知、接受上寻 找帮助。随着社会、文明的不断进步,不久的将来,同性恋朋友们也 一定可以公开地得到这个平等的权利。 在我们这个古老的中华大地,男女间的相爱经历了怎样的过程呢? 包办、买卖婚姻制造了多少的爱情悲剧?比如《孔雀东南飞》、《梁 祝》,在当代的人们看来,我们一定无法理解当时人们,甚至或许是 自己的祖父母、爷爷奶奶、父母亲怎么是这样得到他们的爱的。 随着文明程度的不断提升,民众将会以更客观、包容的态度来正 视同性恋问题。至少,现在中国已经在正视及逐步改变对同性恋态度。 同性恋与异性恋的朋友们一样,都应该平等地生活在同一阳光下! (转载自《华夏时报》5月9日) ────────────────────────────── 【综合报导】 ◆ 美国佛蒙特州同性关系合法化现况 ·塔美琳·德拉蒙德· 今年45岁的凯伦·昆兹是一名来自亚利桑那州的护士,42岁的安 吉拉·弗兰奇是一名研究生,两人都曾经和男士结过婚。今年四月, 在参加完波士顿马拉松赛跑后,两人一同来到佛蒙特州,举办了婚礼。 在婚礼中,这两位相爱18年之久的伴侣泪流满面,交换了戒指。彼得 ·丹尼道长宣布她们的伴侣关系“等同于婚姻”。这在佛蒙特州也许 如此,但在她们居住的亚利桑那州却不会承认这种关系,尽管她们在 那里共同抚养一名9岁的女儿。当谈到佛蒙特之行时,弗兰奇表示: “我们希望人们能够看到,这种法律承认对于我们来说是如何地至关 重要。” 一年之前,佛蒙特州通过了“公民结合”法,允许同性伴侣在官 方登记,享受到所有等同于异性配偶的权益,虽然在名义上并不称这 种关系为“婚姻”。昆兹和法兰奇就是3000多对从外州前来登记的同 性伴侣中的一对。当“公民结合”法通过时,佛蒙特州曾一度成为全 美辩论的焦点。反对者声称该法律将使佛蒙特州变成“同性恋州”, 同性婚姻也将蔓延至全国各地,因为各地的同性恋者都会要求取得该 项权益。 但上述情形并没有发生。佛蒙特州的旅游业稍有起色,因为在已 经颁发的2000份同性伴侣证书中,有80%是发给来自外州的人士(与 此同时,传统婚姻证书则颁发了5000份)。有几家旅馆还在互联网和 同性恋刊物上刊登广告,为同性伴侣提供整套的结婚仪式安排,比如 说位于瓦特布雷的Moose Meadow旅馆为八人提供两天的住宿和早餐, 以及举办婚礼的草坪,总共收费1850美元。网络旅游公司gaywedding .com的总裁K.C.大卫已经为来自俄国、印度尼西亚和澳大利亚的同性 伴侣的佛蒙特之行作了安排。“生意真是越来越好。”大卫说。 说实话,外地同性伴侣的到来并没有给佛蒙特州的经济带来太大 的刺激,因为佛蒙特州每天接待的外地来访者达四百多万。然而,对 于某些城市来说,同性结合已经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南部的布拉 特拉波罗是一个具有浓厚自由派气息的田园小镇,该镇在去年6月至 12月间,总共颁发了292份“公民结合”证书,相当于该时期颁发的异 性恋婚姻证书数目。当地的商会还为同性伴侣提供旅游指南,告诉人 们哪些旅店、花店和餐馆会对同性恋者表示友好,类似的安排使同性 恋者倍感欣慰。 布拉特拉波罗是个相对自由的地方,但在其它保守的农村地区, 去年“公民结合”法的通过激起了极其猛烈的反弹,几千份“夺回佛 蒙特”的标语遍布市镇各处,有些市政官员宁愿辞职,也不愿为同性 伴侣颁发伴侣证书。五名支持同性伴侣关系合法化的州议员在连任竞 选中被选下了台,但是其他曾经表示支持的人士(包括州长豪华德· 迪恩)则取得了连任成功。“夺回佛蒙特”运动开始烟消云散。 但有关同性婚姻的争议仍然在全国继续。五月初,马萨诸塞州的 七对同性伴侣发起联合诉讼,要求州政府承认他们的伴侣关系。迄今 为止,30多个州通过了《保护婚姻法》,表示不承认在外州缔结的同 性婚姻。但对于许多同性伴侣来说,即使他们的关系不能在自己的州 内得到承认,去佛蒙特州缔结婚姻也总比一无所获为好。居住在德克 萨斯州达拉斯的护士维维安·阿姆斯特朗已经和同性伴侣共同生活了 30年,她说:“为此我们等待了一辈子,我们爬也要爬到佛蒙特州去。”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婚姻的幸福并不持久。在已经登记的同性伴 侣中,到现在为止来没有任何人提出离异申请,但市政官员已经接到 了一些电话,询问如何中止这种伴侣关系。事实上,中止关系比缔结 关系还要麻烦。虽然外州居民也可以在佛蒙特州缔结伴侣关系,但佛 州只受理本州居民的离异申请,而一个人需要在该州居住六个月以上 才能取得居住证明。这点在有关文书上写得明明白白,但沉浸在爱河 中的伴侣是无暇仔细看到这一点的。 (转载自《时代周刊》2000年5月14日) ────────────────────────────── 【同人笔林】 ◆ 墓草诗歌作品选(六) ·灵魂· 给妻子画一双翅膀 那是一双透明的翅膀 从下向上看是天堂 从上向下看是地狱 而妻子是顺着白云的方向去的 给妻子画一条尾巴 这是一条水里游的尾巴 美丽的离俗的鳞片 让妻不愿离开纯净的水 我把自己的思念 画成那水中的涟漪 (选自《青春诗歌》2000年第4期) ·明亮的眼睛· ──给母亲 起风了 妈妈 我不回家 我在用手中的泥捏一座城堡 不让陌生的人走来 天黑了 妈妈 请再等等我 我要捉到夏季里所有的萤光 放进你失色的眼睛里 下雪了 妈妈 你就倚在门口吧 我用泪燃烧的灯 无论走多远 无论走多远 您都能看我看的清楚 ·落花和流星· ──给姐姐 姐姐…… 当我第一次看见你时 你拿起彩笔正在痴傻地画画 不知怎么的 我就爱上了春天 姐姐…… 当我第二次拥抱你时 你穿着血红的嫁衣离开了家 不知怎么的 我就恐惧夜夜的梦 姐姐……!! 当我生病时第三次渴望你的吻 你穿着棉大衣踩着呻吟的积雪 不知怎么的 我的病突然年青了 姐──姐…… 我是笑着再次送走 你模糊的背影 你永远走出了 我深沉的记忆 不知为什么…… 为什么我开始注视缩命之星 ·手套· 那个冬天 妈妈 你戴着手套抱着我 车站下起了雨 空中又飘起了雪花 雪花和雨落到你的头上 你轻轻把睡熟的我放到街上 那个冬天已到了尽头 妈妈 你戴着柔软的手套抱紧我 柳树钻出嫩黄的音芽 你美丽的脸上飞满了雪花 你忘了看春天已经来了 你轻轻吻过我后把心放到街上 那个冬天永远过去了 妈妈 我在黑夜里已经长大 我寻找戴着温暖手套的妈妈 街上还是那么冷 为什么我总是看不见春天 为什么我心中也飘满了雪花 那个冬天 妈妈 你戴着手套永远离开了我 街上游动着冰冷的雪冢 只有我的哭泣寻找自己的妈妈 我为什么抓不住春天 是春天里的歌声埋葬了妈妈 那个冬天已到了尽头 妈妈 你的手套被泪打湿了 你走了很远很累的路 你的脚肿胀冰冷 你孤单的身影离开我走向凋零 我芬芳的梦也突然枯萎了 那个冬天永远过去了 妈妈 我失去了二十三个春天 我像片雪花寻找妈妈的怀抱 寻找妈妈的手套 小河里悲伤着我的泪水 天上的乌云也疲倦了 那个冬天 妈妈 你戴着手套走进了黑夜 街上游动着冰冷的雪冢 只有我的哭泣寻找妈妈 寻找自己不幸的妈妈 我为什么留不住你的伤悲 我为什么不是妈妈手上的手套 我为什么忘不了飘雪的方向 …… ────────────────────────────── 《桃红满天下》网址:http://www.csssm.org 来稿和意见请寄 电子信箱:taohong@aol.com,csssm@hotmail.com (请将邮件同时发往以上两个地址) 邮政信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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